哭着一边给田六姑嘴巴里抹上药。随后,村民搀着田六姑与田七婶,各自回家去了。
宁若英从最近的一户人家讨来一块废弃的旧门板,陆云白与梅寒卿将田老伯的尸身放在门板上,抬回村北的田老伯家。
田老伯家门外的花圃,鲜花娇艳,迎风摇曳,众人心情却不一样了,几个时辰前拴马于此,田老伯还曾与梅寒卿打趣这些花不值钱,被马儿踏坏了,他正好种些蔬菜种子。可如今种花的姑娘与种菜的老伯,都已不在人世。
宁若英推开虚掩的木门,见田三傻背对着木门,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大吃一惊。梅寒卿道:“没事,我点了他穴道,我怕这个傻子对婉儿姑娘无礼。”宁若英点头道:“还是梅大哥考虑得周到。”
梅寒卿走上前,连出两指,解开田三傻的穴道,却见田三傻径直地倒了下去。众人大惊,陆云白上前一瞧,惊道:“他已死去多时了。”裴三问道:“莫不是梅兄点错了穴,误杀了他?”
“梅兄?嘿嘿。”木门后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众人大惊,连忙转身拔出刀剑对着门后。
木门吱吱呀呀地关上,门后那人露出真容,众人更是一惊,这人须发尽白,双颊凹陷,面容瘦削,却不是华山派掌门卓茂德又是哪个?
卓茂德看着裴三,道:“你说老夫最是道貌岸然,假仁假义,整日里打着维护九大名门信誉和脸面的旗号,干着铲除异己、坑害盟友、落井下石的龌龊事情。方才老夫一人在这里等你们回来,便仔细想了想你说的这些话,竟发觉你说的没有错,老夫应该将你引为知己。”
众人大惊,心想原来这卓茂德早就尾随而至,连裴三说的这些话都一字不落地听去了。也是因为他轻身功夫太过高明,竟无一人察觉他藏在暗处。
只听卓茂德续道:“不错,老夫最在意的便是九大名门的脸面。我大宋本来就重文抑武,前人好不容易攒出个九大名门,为习武之人求得一点尊严。谁要撕破名门这张脸面,惹朝廷非议,让朝廷对九大名门不满,老夫便会想法设法地要他的命!”
陆云白忽道:“当年雪山派的司澹司若海,也是前辈组织了其余八大门派在北邙山围攻了他。”
卓茂德打量了陆云白,不知道他为何提起旧事,但此事素来为他津津乐道,便说道:“不错,司澹老贼受西夏郡主李青萝魅惑,竟将他亲手编订的九门秘籍送了她。此等行径,乃是叛国大罪,很可能会让皇上迁怒其余名门,我岂能坐视不理?说起那司澹老贼,其武功确是震古烁今第一人,若非唐门用毒,我们八家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陆云白又道:“十八散家中,我点苍派与虎掌门都依附于雪山派。在雪山派被你们联手剿灭后,点苍派与虎掌门的处境就很尴尬。虎掌门被你以他们用童子练邪功之名赶出中原,而点苍派更惨,因为我姑姑嫁给了司澹的独子司棠棣,后来司棠棣被李青萝骗去西夏,她不得不去西夏寻夫,而我父亲也去找我姑姑,却从此杳无音讯。此事,与卓前辈可有关系?”
卓茂德皱眉,想了片刻,道:“你爹爹叫陆守中,他的点苍剑法练得很不错。”
陆云白道:“他还活着吗?他在哪儿?”
卓茂德摇头道:“这我不清楚,当年你姑姑被视为武林公敌,你爹爹说是去西夏将她找回来,要给大家一个解释,还限期三个月,结果你爹爹再也杳无音讯了。说实话,我不曾为难过你爹爹,但我也不知道你爹爹人在何处。”
陆云白道:“他去西夏前,见过甚么人吗?”
卓茂德道:“他约了我、唐门门主唐怀仁、昆仑派掌门宁偁以及太岳派掌门江沉月,在汴京白矾楼一聚,也是在那楼上,与我们定下了三月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