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全身是伤,倒在河里?”一日,念儿帮着段母在院子里摘菜,段母问道。
念儿之前好心救人,却反而被人恩将仇报,一张脸也差点被毁了,本来兴致勃勃的闯荡江湖,她如今也没什么兴致了,她不相信是李秦川让人那样对她,但京城里一定有位高权重的人想要杀她,她回京城之路想来危机重重,如今她身受重伤,又手无寸铁,权宜之计就是先在这里养伤,等伤好之后再说......
念儿胡乱的编了一个理由:“我因为年轻,不懂江湖险恶,被人贩卖了还不知道,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在青楼楚馆里了,我宁死不从,就用刀毁了自己的容貌,惹怒了老鸨,她将我的脸彻底的划伤,然后捅了几刀,把我扔进了河里。”
她如今被暗鬼门的刺客追杀,想着段家是普通农户,她只要深居简出,那刺客就找不到她:“如今我无处可去,多亏了婶娘收留,婶娘不必对我那么好,这几日我也看出来了,婶娘家里并不宽裕,多我一口人,毕竟多一口粮食。”
念儿从腰间取出一枚玉佩:“这是我爹留给我的,应该值几个钱,婶娘不如让兄长拿去当了,权作我这几日在您这里的饭钱。”
段母连忙拒绝道:“这可是你爹留给你的,怎么可以轻易当掉。”
念儿笑:“不过是身外之物,婶娘虽然身在世俗之中,但绝非世俗之人,怎么拘泥于此些物件。”
念儿的一番话,让段母十分受用,也就不客气了,家里确实拮据,近几日,她又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而忧心,这块玉佩晶莹剔透,一看就知不是凡品,定然能换一个好价钱,这样一来,枫儿的聘礼也许就有了。
于是段母不客气的将玉佩收下,也对念儿坦言道:“实不相瞒,你兄长看中了街头崔家的一个姑娘,那姑娘长得如花似玉,与枫儿情投意合,也不嫌弃我家穷,可惜她父母要的聘礼太高了,前些年,崔家姑娘将自己所有的首饰都当了,送到我家来,可即便这样,我们还是凑不齐聘礼,如今你这块玉佩倒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既是终身大事,那自然是耽误不得的,婶娘赶紧让兄长当了,好凑齐聘礼。”念儿真心感激段氏母子的救命之恩,又从身上找了找,可除了贴身的玉佩和头上的白玉簪子之外,别的东西她都落在了街上。
念儿将头上的白玉簪子拿了下来,交给段母:“这个应该也值不少钱,婶娘也将它当了吧,除了聘礼,办喜事酒席什么的也是要花不少银两的。还有我在这里的吃喝都要花不少钱。”
念儿现在身上拿得出手的也就这两件东西了,段母见她容貌美丽,虽然衣着平凡,但举止温雅,不似普通的农户女子,家境应该不错,想着她身上有些珍宝也不足为奇,难得她肯这般倾囊相助,也就不再扭捏,将这些都收下了:“江湖凶险,你一个女孩子流落江湖也不是个事,要不你就先在我这里住下,然后想办法与你爹联系,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爹总得为你的终身大事考虑。”
念儿苦笑了一下,道:“不瞒婶娘,我爹在云游江湖之前,已将我许了人家,奈何夫家出了点事,把我赶了出来,如今我无处可去,只能出来寻找我爹,但是我实是不知爹身在何处。”
段母看着她那张惹人疼爱的美丽脸蛋,能娶她之人家里定然还是有些田产的,她手上有这些就更不足为奇了,但她小小年纪却遭逢如此多的变故,也是可怜:“无妨,那就先在婶娘这里住着,我想着待枫儿成亲之后,我就收你为义女,你和枫儿结拜为义兄妹,不管怎么样,枫儿能成婚,都是得你帮助,你就在我家长长久久的住着也没有关系。”
虽然念儿早知段母非寻常人家的妇人,但不料竟如此义薄云天,心中感动,便应了。
当晚,段长枫从城楼值班回来,段母将念儿的身世说了一下,并将玉佩和玉簪子交给他,让他当了去换娶媳妇的聘礼,段长枫却不肯:“这可是念儿之物,我怎么能用她的东西娶妻。”
段母知道儿子心中也是有男儿傲气的,便劝道:“念儿是个重情之人,她感念我们的救命之恩,她现在无处可去,就暂时留住在咱们家,如今当务之急是解决你聘礼的事,你权当是问念儿借的,将来想办法再将这些玉器赎回来还给念儿。”
“可是...”段长枫还是觉得不妥。
段母道:“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切不可优柔寡断,你这样扭扭捏捏推三阻四的,难道还要念儿出来,用一堆救命之恩的理由逼你收下?你若真心觉得不好意思,以后多加上进,将这些首饰全都赚回再加倍还给念儿便是,念儿如今无处可去,你成婚之后她还会继续待在我们家,你要以兄长的身份好好照顾她。”
段长枫看着眼前的玉饰,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你再不上门提亲,崔家那个姑娘,可就要嫁作他人妇了,她是个好姑娘,对你也是情真意切,你心里也喜欢她,既如此,就别再犹豫了,明天一早你就将这些首饰当了,娘和你一起带着聘礼,上门提亲去。”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