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模样了…实在是人非少年不自知啊…” 老了便是老了,有些事是注定无法改变的。 不过他这一句“人非少年不自知”让子产很是赞同。 子产看着他那不断“咳嗽”,还有那张一阵红,一阵白的老脸,不由暗道:呵呵,说自己没有自知之明?我看你是比谁都心里明白才是。 坐下后,子产询问了一番病情,确定并非疠疾所致后这才叹道: “哎…伯石兄不在的这几日,这城中大大小小的事,可是让国侨忙得可够呛的啊。”(国侨:子产,国氏,名侨) “伯石兄这几日在府中修养,可曾听闻了些什么?” “哦?咳…咳…未知子产贤弟所言何事?” 丰段好一番歇息,这才缓过神来,但呼吸仍是沉重,说话时嗓音也略微的显得有些沙哑。 “近日城中盛传此次疠疾乃是人为的,而且矛头可是直指伯石兄啊…” “荒谬!咳…简直荒谬绝伦!” 子产话还没说完,丰段便立刻起身拍案大喝道,那义愤填膺,怒不可遏的模样可谓逼真。 “咳咳咳…” 但下一刻,他便又剧烈“咳嗽”起来,直将一张老脸都咳成了酱紫色,难受至极。 瞧得他如此痛苦,子产当即安慰道: “哎呀呀,兄长何必如此动怒?侨又岂能不知此乃流言?” “便像是近日城中所盛传的,上上下下可都在指责侨是护国无能,以致于庶民们惨死。可是侨又可曾如此这般恼怒了?…莫生气,莫生气,不过都是些小人行径。我等君子坦荡,又岂能因这般流言蜚语而动怒?” 子产一边说着,一边从仆人手中接过姜汤,并递到了丰段口中服下。 待得丰段的气息顺畅了之后,他这才接着道: “伯石兄啊,你既染病,那朝中之事便不要过于操心了,一切有我处置,你放心即可。” 谁知丰段却又摆了摆手,并甚是无奈的言道: “传言如此鼎沸,我又岂能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此事子产贤弟毋须劝慰,我必一查到底,定要揪出这在背后欲陷我于不义之人!” 说着,不禁又是一阵咳嗽,饶是子产也不由微微皱眉。 “唉,你这又是何苦呢?” “侨既为执政卿,又岂能容宵小肆意妄为?你且放心,再过几日,待得城中疠疾稍有所缓,我便立即会着手调查此事,定还伯石兄一个公道!” 子产所言,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大义所致,更显得其光辉伟岸。 丰段见状一怔,当即将侧躺着的身子微微竖起身,并拱手道谢: “好吧,既如此,那愚兄感激不尽啦。” 可他说话时,目光不由自主的变得有些闪烁,虽是细微,但却并不能逃过子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