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奢身为伍举之子,虽然自幼亦是文武兼备,允文允武自是不在话下,且又是熟读不少古书,然而此刻在听了楚王的话后,却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大王切莫自暴自弃!” 伍举朗声如是劝慰: “臣尚有一计!” 楚王闻言,不由精神一震: “哦?卿有何良策,还请详言!” 伍举到楚王身边,先是鞠了一躬,这才开口: “大王,臣方才细思目前的局势,窃以为或许楚吴二国尚存斡旋之机!而吴王余祭恐怕也必然会有所思量!” 楚王眉头一皱,不明所以,因此不禁反问道: “哦?可是……寡人此行便是要灭吴的,若易地处之,寡人断然没有放过余祭之理,余祭此时只怕也恨不能是马上冲上山来杀了寡人。卿此言又是何意?” “大王,之前我们楚国连番拿下钟离、蔡国、赖地,势如破竹,吴人亦是胆寒。如今他反败我等,固然是一场大胜,但我楚毕竟是大国,且眼下过得江便是四王子所主持的蔡国,随时都有可能前来救驾。就这一点,按理余祭是不得不防的!” 此时,不远处的然丹却是朗声道: “大王,四王子那儿……只怕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为好!” 楚王闻言又是一怔: “然卿又是何出此言?” “蔡国距此虽近,但毕竟是有一水之隔,如今正是雨季,蔡国舟车所备不多,想要渡河救援,难上加难。更何况之前我们所派去的使臣,按理也应该到了,如今却依旧是音信全无……” 其实,然丹还有一句最重要的话没说,那便是王子弃疾究竟是否会来救驾,也是不可知的。 对于楚王的这个弟弟,虽不能说其野心已是昭然若揭。但其实正如然丹这样的精明之士,终究还是能看出其中一二的。 更何况,就算是王子弃疾并无取而代之心,只怕也会有身边人挑唆于他。 只不过,就连然丹都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一切的谋划,从一开始便是观从联合了吴国余祭和王子弃疾所设下的大局。 伍举只微微一笑: “臣的意思,四王子虽不一定会来救援,但我们还是可以派人去告诉余祭,四王子他随时都会杀到!余祭必然存疑,若我们果真两面夹击,那吴人岂不危险?” 不明所以的伍举,依旧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只不过,六神无主的楚王,却对此依旧是深以为然。毕竟,在这种节骨眼上,任何遐想中的可能,都会成为他们所依仗的精神支柱。 “嗯,卿所言甚是,所以伍卿所言的计策究竟该如何?” “臣想效彷烛之武之策,前往吴军大营,言退吴军!” 伍举此语一出,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要说起当年这个“烛之武退秦师”,那的确是赫赫有名的。 百年前,秦国和晋国合围郑国,兵临城下,郑国及及可危。当此危难之际,一个叫烛之武的郑人,只身前往秦国大营,向秦穆公其中陈说其利害,并成功劝说秦穆公放弃攻打郑国。 非但如此,甚至还派兵是保护起了郑国,郑国的危机也就此得以解除。 而这个烛之武在此之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圉正,平日里甚至有怀才不遇的愤满,但其抓住机会,展现义勇,正可谓“五论救弱国,妙语退秦师!” 楚王自然也是听说过这个故事的,但在细细思索一番后,又不无疑虑的回问道: “话虽如此……但彼一时此一时,当年秦穆公乃是远征郑国,对秦国无利,故而可说。而现在寡人受困于此,若能为吴人所擒,则对吴人是利益百倍!如此游说,谈何容易?而若只是言及四弟前来救援,只怕不够……” “呵呵,请大王试想,若大王败,为吴人所擒,那么晋国方面又会如何?晋国必然会策动三军前来冒功,而我楚国腹地又比邻于晋郑,却远于吴国。吴人眼下又臣于晋国,届时晋国号令其会盟,陈蔡得复,吴人虽居大功,却又能有何利益?” “而大王若能以陈蔡之地贿吴,吴人得此实惠,又何乐不为?故而,依臣之见,眼下倒是与当年烛之武之时颇有几分相似,或可一试!” 楚王一听,觉得此言虽是有理,但他也知道其实希望依旧是极为渺茫的。但是,如果真的有能言善语忠勇无双之人前往吴国大营,至少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这人选,实属难办。 “大王不必忧心,臣愿前往一试!” 此时,伍举又是毛遂自荐道。 然丹在旁,却沉咛道: “椒公年岁已高,恐大为不妥,而且此间三千将士还需要将领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