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席地而坐,褚荡和皋都是手持剑柄,在那四处警戒着。 周王勐又开口言道: “王兄,今日此地并无旁人,恕弟妄言。单旗势大,父王在世之时,便想将其除去。只因忌惮其洛邑内的势力,故而欲借围猎之名行事,却反遭不测。此事,即便不是单旗所为,他也定是难逃罪责的!” “而今,弟又受那单旗裹挟,身不由己。王兄亦是受单旗所迫,被逼出王畿,此皆为单氏所为!我们兄弟阋墙,孤曾恶语相加,实非心中所愿,王兄若能还于朝政,区区单旗,我兄弟二人只需勠力同心,何愁此贼不除?!” 王子朝赞同的点了点头。 “王弟所言甚是,今日之种种,皆是因那单旗与刘狄在那从中作梗,周室落入此二人掌控,我等宗嗣之人皆实愧对先祖。若我兄弟二人能力挽狂澜,铲除奸党,倒也不枉为王室子孙!” 周室羸弱,王子朝和周王勐能有此重振周宗的共识,一时间均是令他二人欢欣不已。他们兄弟二人甚至一度觉得,只需他二人联手,中兴周室,便指日可待! 只听周王勐是怡悦道: “王兄,孤想让王兄担任大宗伯之位!三公和太宰,则亦可交由兄长身边的李子明……若孤日后遭遇不测,日后亦可由王兄代摄王事!” 大宗伯之职,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礼,以左王建保邦国。而三公便是太师、太傅和太保,当年召公为保,周公为师,代行摄政之职,而周公也兼职太宰,总领王事。 所以,如果王子朝被任为大宗伯,而李然任三公和太宰,则毫无疑问,论权利是足以制衡单旗的。 “王弟,你说这一番话,是权宜之计,还是……诚心实意?” 周王勐伸手握住王子朝的手,言恳意切: “皆乃肺腑之言,王兄不必见疑!” 王子朝见周王勐眼色流露出渴望之色,亦是感受到了他手腕的温度。又想起儿时的情形,他大周王勐几岁,两人跟随父王狩猎,两人年幼,周王勐摔了一跤,王子朝将他拉他起,然后两人并没有松手,就如同今日这般拉着。 他们的父亲周景王看到如此情形,还特意夸赞过,说他们埙篪相和,以后也要如手如足。 往昔的情景今日如同再现,而如今的周王勐,也确实需要这个兄长再拉他一把。 王子朝此时也是颇为感触: “王弟如此推心置腹,为兄自当披肝沥胆!匡扶周室,义无反顾!” 周王勐听罢,不由欣喜笑道: “有王兄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两人当即又商议了一番后续,周王勐表示需得在范鞅到来之前搞定此事,否则他恐怕也将难以驾驭住局面。 王子朝闻言,倒是不免是替他这个王弟是担心起来。 “即便是晋国的范鞅未到,但单旗和刘狄这边你能节制得了吗?” 周王勐吁声道: “单旗虽为非作歹,但表面上是不会有什么过分之举,朝堂议事一般也都由刘狄出面。另外,其实洛邑之内,还有一人,亦是支持王兄的,只是不甚明显。但其家族声望极大,单旗暂且是没敢对其动手!” 王子朝沉默一阵。 “王弟所指的可是召公?” 姬奭辅左周武王灭商后,受封于蓟,爵位召公,世代流传,至今已有五百多年,如今的召公名为姬奂。 他其实也是支持王子朝的,只是上次王子朝在洛邑作乱,其并未出手,只在暗中调度,待到单旗杀回来之后,他又置身事外,单旗心知肚明,但又动他不得。 毕竟召公在周王室的声望仅次于周王,单旗又劳心王子朝之事,便只能是对此隐忍不发。 “正是,孤已经派心腹之人赶回洛邑,特请召公前来主持此事,想来不出数日,便可赶到!” 王子朝知道召公也是支持自己的,听得此言,也不由得是定下心来。 的确,召公若能出马,再加上周王勐如今的态度,他再在外以声势配合一番,现在单旗等人如今可谓是进退失据,按理来说,确实可以图谋一下…… 如是一直谈了半日,待到黄昏时分,这才在各自的护卫的守护下上了马车回返。 王子朝回到城池内,而李然等人已在城门内守候多时。 李然看到王子朝喜笑颜开,知道事情多半已成,待王子朝言及召公之事,李然亦是为之欣喜。 王子朝也不由是憧憬起归于朝政之后的光景,周王勐给他许下的那些,如果都应验的话,那他当不当王也就真的不再重要了。 …… 只是,令人万万没想到的,就在众人都在等待召公到来之时,单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