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闻言,不禁是点了点头应道: “正是,邯郸赵氏毕竟是与赵氏乃是同宗同源的。而如今的赵氏宗主赵鞅乃是与我们为盟的,所以,或许可去邯郸借兵。” 然而,孔丘闻言却是犹豫了很久,随后说道: “只是……要说这邯郸赵氏,虽是和本宗表面上相安无事,但据说他们与范氏还有中行氏走得很近,而且如今的宗主赵午,其母便为中行氏之女。故而其态度甚是不明,实是有些不好说……” 李然闻言,亦是点了点头,对孔丘所言表示赞同。不过,他虽是知其艰难,但如今也是别无他法可想: “当日晋国下军将荀跞,原本亦为中行氏之人,且为范鞅所用。而最后不过是李然的三言两语,便将其说服。而如今邯郸赵氏亦不过是左右逢源之辈,只需说之以利害,或有可趁之机亦未可知。” “更何况,如今郓邑危在旦夕,齐侯又态度未明,郑国更是远水不能解得近疾。为今之计,也唯有姑且一试了!纵是不成,亦可再作他法。” 于是,众人又商议一阵过后,便最后决定是兵分两路,孔丘前往齐国,而李然则是前往邯郸。 孔丘之前在鲁侯出奔之际,就先行一步去过齐国,也以鲁使的身份见过齐侯、晏婴、高张(高昭子)等人。 而且,他那时候便说服了齐侯。这一回他再次前往,虽说必不受齐国待见,但毕竟他在齐国也积累下了些许人脉,理应是能更好说话些。 至于李然这边,则是考虑到自己乃与赵氏宗主赵鞅交好,故而若由他亲自出面,或能更添得几分把握。 而就在这时,观从则又是派人从洛邑带来了消息: 星官夜观天象,鲁国方位频繁有星辰陨落,恐怕预示他们这边近期将陆续会有多名显赫之人陨落,所以,观从是让李然要多加注意,于近期最好是少些外出为妙。 对于星象,李然其实是并不相信的。但他也知道,观从他们既是有这种顾虑,只怕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就与当年的四国大火一样,或许是观从从其他地方,又得到了什么新的消息,却又不能言明。 孙武得闻,也是心中颇为不安,于是就谏言李然,让他带上褚荡一起,以防不测。 只不过,李然对郓邑却也是放心不下,孙武则是叹息一口言道: “先生放心,孙武这边自是无碍的。我们如今只需日夜加固城防就是,也不会主动出击。” “而褚荡他身上那一身的蛮劲,武还怕他徒留在此,只怕是会把这城墙给拆了不可。倒不如是让他随先生出去,也免得是把他给憋坏了。” 孙武不失时候的如是调侃了一番,竟是将众人逗得皆是一笑。让原本极为肃然低沉的气氛,突然是添得几分诙谐。 于是,众人也就此议定,子路便跟着孔丘,而李然则是带上褚荡一起。 …… 待散会之后,李然又回到住所,跟祭乐说起了他要去邯郸借兵一事,祭乐却是颇为有些不舍,不禁是娇娇的抱着夫君。 “夫君,你总是这般东奔西走,乐儿好是难受……” “乐儿,你最近忧心太重,为夫出去的这段时间,你一定不要再胡思乱想。此举若是能成,一切顺利的话,阿稠回国的事情也可以一并解决!” 祭乐轻抚李然的脸颊。 “你都瘦了……夫君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乐儿其实并无大碍,就是有些思念光儿,还有……便是担心你的安危……” “光儿有范蠡陪伴,而我这边有褚荡护卫,这一次,乐儿可以尽管放心!” 祭乐轻轻的点了点头,李然则甚是爱怜捧着她的脸庞。 “夫人亦是辛苦了……” 祭乐笑了一下。 “夫君,你也不必担心乐儿,其实乐儿能多多陪伴阿稠,也是不错,只是阿稠他……最近的身体似乎是愈发的虚弱了……哎……” 祭乐也自是察觉到了鲁侯稠身体的异样,因此也是不无有些担忧。 “夫人放心,阿稠的病其实就是心结,等到护送他回了国,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是四目相对,似乎是有着不尽的话头要说…… 一夜无话 李然和祭乐纵是再依依不舍,但是总归还是要分别。 而李然在临行之前,还特意是修得一封书信,差人是务必送到绛城董安于的手中。 由于阳虎的策略乃是围而不合,留得些空隙好让城内的人往外逃走,所以李然和褚荡只借着夜色便是顺利的离开了郓邑,并朝邯郸而去。 抛开一路的奔波不提,他们二人倒也算是十分顺利的到达邯郸。 而邯郸大夫赵午,听闻是洛邑太史李然大驾光临,则亦甚是热情的招待了李然,并将其奉为上宾。 李然说明了来意,而赵午表面上并没有什么波动,只是说道: “李太史的意思午已明白,但是至于借兵一事,请恕午眼下不能自主,待午派人快马加鞭,前往绛城询问宗主之意,若是宗主应允下来,我邯郸氏上下自是责无旁贷!借些兵马予李太史亦是应该的。” 李然虽是有些心急,但也知道赵午所说的这些也确是情理之中。他们邯郸氏虽是名义上算是自立了门户,但毕竟是要认晋阳赵氏为宗的。所以,如果他们要借兵给李然,询问大宗的意思也是理所当然的。 更何况,他本就与赵午没什么交情,赵午也断不会为他而行先斩后奏之事。 “那就有劳邯郸大夫了!” 赵午摆手道: “李太史不必如此客气,一路辛苦,午这就给太史安排住下。待到午得了宗主那边的回应,便会第一时间来通知太史!” 李然闻言,则是拱手道: “如此,那就叨扰了!” 于是,李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