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夏看得分明,闪身先入的乃是一名女子。 而紧随其后的那名男子,竟又自称是“李然”。 国夏心中不由得一动。 那一声“刺客”虽是没喊出口,但依旧很是警惕的上下打量着“李然”。 宫儿月来到营帐大门处警惕着。 而李然则是若若大方的走上前去,并是拱手作揖淡然道: “在下李然,见过国大夫。在下此番前来,非为结怨,而实是为了齐国的前程,大人不必紧张!” 国夏闻言却是一笑: “呵呵,久闻子明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宇非凡。未曾想到,子明先生竟能有如此的胆识!入此险境,竟还能这般的洒脱,着实是令人敬佩!” 李然则是微微一笑,摇头道: “呵呵,大夫取笑了。你我皆是身不由己,又谈何洒脱?” 国夏慢慢是收起了剑柄,并是还剑入鞘。 李然如此坦然的与他说话,倒是直接拉近了他二人之间的距离。 不过,国夏毕竟是在齐国宦海混迹了多年的人精,也不会如此容易就被李然牵着鼻子走。 “先生既是身为周王室太史,却将职守交由下人,自己却在鲁国境内逍遥快活,享受这乱世之中难得的安宁,这……难道还谈不上‘洒脱’?” 李然微微一笑。 “国大夫责备的是,但是然今日前来,可并不是与大夫来讨论李然不是的。大夫可知,如今齐国危矣?” 国夏一听,知道这是李然的“话术”,却也依旧是应和道: “哦?愿闻其详?” 李然也不磨叽,立刻是反问道: “大夫既是齐国旧勋,地位尊崇。而鲁国比邻于齐国,世代交好,敢问大夫是何故不远千里,领兵前来犯鲁国呢?” 国夏他看了一眼远处拿着佩剑的宫儿月,宫儿月看起来较为瘦弱,但是举止间,能看出还是有些能耐的。 而且,他们能到摸进这里,显然这名女子也不是泛泛之辈。 国夏暗叹一口气,也怕他们是会对自己不利,于是说道: “夏也只是奉寡君之命行事罢了。如今鲁国国内有阳虎为祸,一刻都不曾消停。而阳虎对我齐国,也不尊崇,所以寡君特意派我前来,训诫鲁国一番。” 李然却甚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呵呵一笑,说话时也是略带嘲讽的语气: “只是……在李某看来,齐国的内忧可不比鲁国的少啊!而大夫……只怕也将会大祸临头!大夫不反省己身,反倒是要成全了真正的寇仇。国大夫,这……可并非明智之举啊!” 对于李然的话术,国夏也是早有耳闻。但是他也确实好奇,他想知道,李然这到底是在卖什么关子。于是,他只顺着话头是继续问道: “哦?既如此,还请先生姑且为之一言。” 李然做了一个手势,两人则是双双入坐,李然这才开口言道: “敢问大夫,以齐国而言,鲁国是成为一个强邻劲敌好,还是只做亦友邻小邦为好?” 国夏听得此问,不由是想了想: “卧榻之侧又岂能容得他人安睡?……实话说来,那当然是弱一些为好。这恐怕……也正是寡君之意吧……” 李然闻言,不由淡然一笑: “大夫所言极是……而现如今,齐国以为阳虎是为我鲁国的内忧。那请大夫试想一下,若以其为鲁国祸害,齐国如今伐鲁,莫不是要替鲁国除去了这一祸害?那岂不等于是帮了鲁国的大忙却又败坏了齐鲁之间的关系?齐国果真能从中得益吗?” “恐怕不能吧?” “而齐鲁两国本是一直同气连枝的,眼下虽然两国之间偶有一些小隙,但毕竟之前交往甚密。齐侯襄助鲁昭公之事,至今为鲁人所传颂。而鲁国如今,只因阳虎一人对齐国有了些许忤逆。齐国就要趁着鲁国一时的不安定而在此落井下石,难道齐国是打定主意要与鲁国断绝往来了吗?” “如果真的到了那时,纵是阳虎不在,难道鲁国就不会更加亲近晋国了吗?这恐怕也绝非是齐侯所想看到的吧?” 国夏听得此言,沉默不语。 李然所言其实都是极为有理的,但是如果他选择因此而撤兵,这未免就显得也实在太过儿戏。 国夏稍稍是思索了一阵,这才说道: “我们寡君倒也不是说非要将鲁国如何,只不过是训诫一番。如今,鲁国与晋国交好,而背弃了与齐国之间的盟好。如果就此听之任之,那我们齐国的处境岂不是愈发的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