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你神识有异,身份成疑,却愿在远征别域之际,留你在璃月腹地休养生息。 真是…… “……坏心。” 你小声抱怨道,又噗嗤笑出声,将手心轻柔的覆在他手背上,心里一片酥软。 “输给你啦,先生。” 坊间所传未必皆是谣诼。 你后知后觉,你也许是喜爱他的,只是那喜爱躲在敬仰的辉光下,一度被掩去了身形。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不外如是。 管他君臣有别,流言蜚语。 这世间走一遭,万般不由人,唯有这颗真心,完完整整属于自己。 你要为自己而活。 心知钟离不会醒来,你肆无忌惮地盯着他难得柔和的眉眼,心中簇起一缕火焰,那火贪婪而餍足,烈烈的火舌舔舐着心脏。 你念头通达,正是肆意的时候。 你顺着自己心意,抬手就拂开钟离额前墨色的碎发,俯身印下一个轻盈的吻。 夜风吹开沉闷的空气,吹得云雾一般的浓密长睫颤了颤。 满庭寂静中,惟有淅淅沥沥的雨声连绵不绝,空气中泛起潮意。 渐浓的松针清香中,情绪大起大落后,你感受着掌心的温热,呼吸渐缓,眼皮沉重。 少顷,你终于支撑不住,脑袋一歪,靠着床头昏睡了过去。 雨声渐渐止歇,丛丛幽竹透下清凉的浓荫,青石台阶下响起两三虫鸣。 不知何时,那始终紧锢着的手悄然放松。 门外的树干上一簇簇蓝盈盈的流光闪烁,枝条无风自动,枝叶浓浓,一场雨过后,万物生机盎然。 融金般的叶片却违反了时令,悄然落下。 不一会儿,枝繁叶茂的古木安静下来,在稀疏的虫鸣中,仿若雾霭霭中看不真切的山水画,在雨后氤氲的水汽中,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 醒过来的时候,钟离身体僵直,一动不动,目光落在半敞的窗前,雨洗后的翠竹叶片碧透,浮动着明亮的日光。 天色还早,满城安宁。 房间里有清浅而均匀的呼吸声。 钟离眸光转动,循声看去。 一道身影盘腿坐在床边,侧对着他,伏在桌案上休憩,烛灯早已熄灭,少女的发髻如夜晚行色匆匆,遗失了一片月光,泛着珍珠的光泽。 藏青色的丝绦垂到腰间,苍翠的尾端正落在他手心,卷翘的眼睫上金光闪烁。 钟离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直到一阵晨风吹过少女轻薄的春衫,不禁在睡梦中皱了皱眉。 他惊醒过来,坐起身,托住她的肩膀,坚实的手臂轻柔地抱起少女,犹豫了一下。 框框几声,突然有人敲响院门。 钟离一声不吭,将少女放在床上,从衣箱中翻出一套素净的被褥,压下心底纷乱的思绪,手指轻抚少女的被角,把角落压平。 她坐了半宿,他想让她好受一点。 门外的人耐心地等着。 钟离去应门,敲门者是一贯的儒雅亲和,那人没有开口,只是朝他笑了笑,眼下一圈浅淡的黑青。 与之相比,身侧的男人神采奕然,一双龙目金瞳凌厉如旧,炯炯有神。 晨光熹微,青石板铺就的官道上清清冷冷,钟离瞥了他一眼。 “没休息好?” “昨宵雨萧萧,彻夜难眠。” 若陀咳嗽了一下,犹豫道: “摩拉克斯,你可还记得昨夜种种?” 钟离有些心不在焉,琢磨了一下,方才摇摇头。 “几杯茶水过后,便记不大清了。” ……那就是隐约还记得。 若陀嘴角抽了下。 也不知道这两人谁更倒霉些。 “你还真是……算了,你居然也会被蒙住,该说她本事太大呢,还是某些人太过偏纵……” 钟离没说话,整理了一下衣襟。 若陀瞧他一眼,意有所指道: “昨日我观星算时,借伏龙树休养生息,也只见她扶你回来,之前如何,我也不得而知。” 钟离停顿一下,道: “如此,便与我说说吧。” 两人不一会儿就走到了玉京台,直到六司门前,方才分别。 一路上若陀字斟句酌,声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