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子毫不掩饰的夸赞,熊午良不由得有些得意。 芈横顿了顿,有些好奇地问道:“王弟,为兄一路走来,发现曲阳的稻穗格外粗大丰硕。” “不知族弟用了什么办法?” 熊午良微微一笑,简略地说道:“施了农家肥之后,庄稼自然会长得更大。” “农家肥?什么是农家肥?” “就是一些秽物,混杂着秸秆一起窖存发酵,便是农家肥了。”芈良公子回答道。 “秽物……”芈横愣怔了一下,脸色有点难看:“难道是……” 熊午良点了点头:“没错,虽然是污秽之物,但是却能让粮食大大增产!” 芈横小脸煞白! 回想起刚刚在路上,自己还未经清洗,生啃了一缕稻穗。 怪不得当时那些路边的农夫们,看向自己的神色都那么古怪! 芈横目光一转,杀气腾腾地盯着黄歇和靳将军。 意思很明确。 谁敢将这事儿说出去,他就死定了! 熊午良不明所以,稍显天真地问道:“王兄,为何脸色这么难看?” 芈横:…… 黄歇:…… 靳将军:…… 芈横调整了片刻,强笑道:“虽然这方法难登大雅之堂,但能让曲阳县的庄稼有如此收成,倒也真是个大好事。” “王弟,你的农家肥,可以说是利国利民了!” “依愚兄之见,这农家肥,不如便命名为‘午良肥’,王弟意下如何?” 熊午良一听此话,人都傻了,连连摇手。 自己的名字,可不想和农家肥联系在一起! …… 黄歇在一旁轻哼一声,出言提醒道:“太子殿下,莫要忘了箭矢的事儿。” 芈横已经好久没见到自己这位关系莫逆的族弟了,如今刚刚见面,觉得十分亲切,一时间还真忘了提起这件事儿。黄歇这一提醒,芈横立刻想了起来,不由得皱起了眉毛。 “王弟,在你的封地里,有大量军械走私别国,你可知晓?” “曲阳城里,光天化日之下,他能不知晓吗?”黄歇奶声奶气地斥责道。 太子没有直接问罪,而是问了一句‘是否知晓’,袒护之意昭然若揭。 要是熊午良回答一句‘不知晓’,肯定就能在太子的袒护之下逃脱罪责。 放在往常,以黄歇的性子,倒也乐于成人之美。 但是他在曲阳受了太多打击,已经昏了头了,看熊午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干脆就直接把熊午良的话给堵死!看他怎么应对! 没想到芈良微微一笑,竟然没有任何推脱的意思:“岂止是知晓——这些箭矢都是我曲阳君府售卖出去的。” 太子芈横大惊:“王弟,慎言!” 黄歇则是面色一喜! “身为大楚贵胄,竟然行此商贾之事,本就令人不齿。” “你居然还亲自操持,将箭矢售往他国!” “这岂不是资敌行为?” “太子和我已经查明,那些箭矢售价极为低廉,甚至不足成本价……既然无利可图,你仍然将这些军械肆意售卖给别国,到底是何居心?” 说得兴起,黄歇厉声道:“你可知道,这些箭矢若是周转到秦国,将来会落在我大楚将士的头上!” “曲阳君,你何其糊涂也!” 黄歇稚嫩的小脸儿上,满是痛心疾首。 就连一旁的禁军侍卫长靳将军,闻言之后也是连连点头,向着熊午良投来不善的目光。 虽然这黄歇,明显是和芈良公子起了个人恩怨。 但是方才这番话,倒也着实在理! 就连一心想要袒护熊午良的太子,也无法反驳,只能干咳一声:“王弟,你真是糊涂啊。” “你当初在政事殿上,说的明明白白。” “那秦国是虎狼之国。” “就连孺子都知道不可与虎谋皮,你怎能与那秦国打交道,甚至还要售卖军械给秦国?” “万一明年,秦楚爆发大战,秦国的箭矢都是你曲阳县制造出来的,这责任你能担得起吗?” 太子芈横急得连连叹气:“王弟,你……立刻停了这桩买卖,将贩卖箭矢的商人全部扣下。” “另外赶紧修书一封,诚恳认罪;本太子这便赶回郢都,在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