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太子殿下放心,我曲阳军战力,至少不逊色于禁军精锐。” 此言一出,黄歇撇了撇嘴! 大楚宫廷禁军,装具精良、战力强悍,乃是楚国公认的王牌精锐。 区区一支被打废的曲阳军,也能与禁军相提并论?恐怕十个士卒联手,也难敌一名禁军武士。 太子明显也对此言不以为然,摆摆手笑道:“只要曲阳军顶得住贼寇片刻,我的禁军便可以直突贼寇中枢,斩杀敌酋。” “王弟不要好高骛远——想要全歼这股贼寇是不可能的。” “只要给予芍湖盗大量杀伤,令彼等伤亡惨重,便是一场大胜!” 熊午良和钟华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 “禀报大统领,发现猎物了!”几名小卒气喘吁吁地奔跑过来,引得众寇纷纷侧目。 太好了,终于能出去抢一笔了! 这段时间以来,众贼寇因为缺乏粮食,饿得头晕眼花。 提起出山劫掠,可谓士气高昂。 黑纠也是精神一振:“甚么猎物?细细道来!” 探信的小卒跪在地上,满脸喜色:“十多辆大车,在官道上一字排开!” “车子似乎很沉,就连那夯土路面都招架不住。” “依小的们看,车里拉的应该是粮食!” 屋外的众贼寇哄嗡一声,喜悦溢于言表。 对于这些见不得人的越人余孽来说,什么金铜财货都没什么大用——反正也不会有商人能与他们交易。 冬天里,铜钱又不能当饭吃。 值得一抢的,只有粮食! 黑纠喜上眉梢:“这必然是曲阳送往郢都的赋税——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这位芍湖盗大统领不愧是有名地多疑,很快便又皱起了眉毛:“这些楚人竟然这么堂而皇之地在我等眼皮底下运送赋税?” “难道是有诈!” 报信的小卒大声道:“回禀大统领,押运车队的足有一百多楚人,全都携带着兵器!” 此言一出,黑纠反而略微放下了心。 丹阳大战之后,曲阳县的衰落不算什么秘密。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出动一百士卒押运粮车,那位新即位的小曲阳君对赋税的安全不可谓不重视。 想起那个新承爵的叫什么芈良的,黑纠不易察觉地撇撇嘴。 听说这个芈良,不学无术,是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这种垃圾货色,要是放在当下内乱不断的越国,估计三章都活不过去。 心念及此,黑纠不由得暗暗咂舌——可惜那位鼎鼎大名的芈威大人,竟然有芈良这样不成器的儿子。 真是虎父犬子。 眼下这个犬子理应上缴的赋税又要被自己狠狠劫掠一笔了……黑纠的嘴唇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带着半分阴狠、半分嘲弄。 “传我令下——留下一百人守家,其余弟兄随我出动!抢了这一笔,一冬天都不用挨饿了!” …… 靳将军亲自押车,身后跟着一百名禁军武士。 为了掩人耳目,这些禁军武士在甲胄的外面,又披上了一身罩袍,遮盖住熠熠生辉的盔甲。 武器方面,也放弃了长矛大钺和盾牌,只在腰间携带了佩剑。 不过不用担心——十辆大车上没有粮食,而是满载着禁军们趁手的兵器。只要大战打响,禁军士卒们可以在片刻之间全副武装。 说实话,靳将军很郁闷。 按照熊午良的安排,一百禁军武士将作为诱饵,领着芍湖盗进入包围圈。 但是按靳将军所想——以禁军武士的强悍战力,应当是作战在一线,承担起合围敌寇的重任。 况且以大楚禁军的煌煌威严,在区区越人贼寇面前抱头鼠窜,实在是有失风度。 春秋战国之世,后世的诡诈兵法还没有大行其道,战争的形式还基本停留在互下战书、邀请会战这样的堂堂之阵正正之旗之上。使用阴谋诡计会令人不齿;而像是宋襄公这样的迂腐将帅,即便战败也会被称赞‘虽败犹荣’。 进入战国之后,虽然各国都开始有了逐渐不讲武德的倾向,但是隐隐间还是对各种阴谋诡计有着本能的抗拒! 靳将军作为堂堂禁军的将军,有着禁军的傲慢。 在他看来,大楚禁军宁可战死,也不能在那些越人面前丢了尊严! 带着这样的郁闷,靳将军显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