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鸡???”熊午良瞪圆了双眼:“哪来的?” 只见芍虎手上,一只焦糊糊油汪汪的烧鸡,表皮被烤得酥脆,还冒着热气,甚至还在滴油。 熊午良当场就咽了一口口水! 倒也不是军中吃不饱饭…… 但是每天都吃着同样的那几样军中大锅伙食,又基本没什么荤腥,确实把一向馋嘴的熊公子憋得够呛。 实打实地说,就连熊午良麾下的曲阳军、芍湖军士卒,平日里也有些许微词。 熊午良供养这支私兵,可是不惜血本的——一千余人,天天有荤腥。 到了这楚军大营之中,反而还得跟着十五万楚军天天啃干粮。 芍虎嘿嘿一笑,献宝似的将烧鸡递过来:“从林子里打的,自己烤的。” 熊午良哑然失笑——军营中自然是严禁外出,但是芍虎手持自己的曲阳君铜玺,门口的士卒倒也不会阻拦。 这就是这个时代贵族的特权。 熊午良也不客气,接过烧鸡,掰下一只健硕的鸡腿,狼吞虎咽起来,吃得满嘴流油:“明天就要开拨了,没想到临走之前还能吃顿好的。” 芍虎听得连连皱眉,他虽然是个满脑子肌肉的虎将,但也感觉这话里话外不太吉利。 “咳咳,”芍虎尴尬地转移了个话题:“主君,听说【建阳】那边,武贲打得不顺利。” 熊午良油乎乎的嘴一停,抬起头来:“哦?” 按理说,越国干王、烈王的联军主力,此时定然在与余复君对峙。 前将军武贲率领三万大军,猛攻建阳,想必会是一场摧枯拉朽的战斗。 咋还焦灼起来了? 芍虎:“我听说,守备【建阳】的是越国大将凶绰,那厮是个有水平的,再加上越国在建阳城也留了不少兵力,故而久战不下。” 凶绰? 熊午良挑挑眉:“你可打探到,建阳城里有多少越军?” 芍虎摇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说不清,都是些士卒间的传言——有说三五千的,也有说好几万的。” “但是按我估计,应当在一两万人左右。” 熊午良缓缓颔首。 明日大军要开拔向东了,建阳还在鏖战,看来自己将要在这一世里,第一次见到大军征伐的景象了! …… 翌日,大军如期开拨。 只见十数万大军拔营起寨,无边无延。屈平下令,哨探远放三十里,大军在哨探的保护下,用缓慢但是坚定的速度向东推进。 很快便跨过了越国的边境,进入越国境内。 沿途的越人村镇十室九空,基本没什么人烟——这倒不是武贲的先锋军将此地扫荡一空,而是沿途的百姓远远听到要打仗,就赶快带着值钱的东西,拖家带口地跑路了。 已是春末,田里的禾苗原本已经绿油油一片,然而大军趟过,整片整片的田地都被踏为泥泞。 没办法,总不能让十多万大军按照三人一排,顺着乡间小路如同长蛇一般进军吧?那队伍得拉的多远? 恐怕长蛇的尾部早上受袭,位于大军头部的屈平要下午才能知道…… 大概戌时(约晚上七点左右),大军终于抵达建阳城下。 遥遥望去,建阳城上的越国青绿色旗帜在城头猎猎飘舞——熊午良皱了皱眉毛。 传言果然是真的,武贲没能攻下建阳城。 …… 大军停在建阳以外大概五里的位置,屈平大手一挥,下令全军驻营。 十二万楚军与前锋的三万楚军会师一处,伐木筑营。众兵士干得很卖力,毕竟已经戌时了,都赶了一天的路。众士卒不像熊午良等人有车可以坐,自然都是疲惫不堪。 都想在天黑之前赶紧吃上饭,然后早早休息,准备明天的恶战。 “柱国将军,末将无能……”前将军武贲顶盔贯甲,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屈平的帅帐,满脸愧色。 帐中众将打眼看去,不由得一惊。 只见武贲身上的甲胄虽然没有血迹(可能已经在来之前清洗干净了),但明显有刀剑劈砍过的痕迹。 显然,这位大楚国的前将军在这短短三日里,居然一度亲自带兵冲城……可见战局之凶险惨烈。 即便如此,结果仍然是没能拿下建阳城…… 屈平沉声安抚:“越人凶顽,武贲不必自责……说说形势吧。” 武贲喘了口气,沉声汇报道:“禀柱国将军,我军连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