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营盔明甲亮,将郭府围得严严实实。 熊午良坐在青铜轺车上,双眼微眯。 按理来说,区区一个郭家,不值得他这个曲阳侯大老远从曲阳跑到山桑。 在府里看着美女吃着火锅唱着歌不好吗? 但是,熊午良这次一定要来! 一来,是昭显自己侯府的威严不容侵犯。 二来,也是来给屈原的一系列政令站场子,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人——屈原的变法政令,背后有自己的准允,谁敢顽抗不尊,就是跟曲阳侯过不去! 黄武神出鬼没地出现在熊午良的身侧,低声禀报道:“主君,方才郭府有快马出动,似乎要去送信。” “敢问主君——是否要将彼等拦截?” 熊午良思忖片刻,笑着摇了摇头。 没必要。 他也想看看郭府能请出什么后台……也顺便引蛇出洞,看看封地里还有哪个不长眼的牛鬼蛇神,敢于和自己作对。 正好还能借着方便,将彼等一同料理了,免得以后麻烦。 说话间,郭府门户洞开,老郭怀笑容满面,大步走了出来,冲着熊午良拱手作辑:“不知曲阳侯大驾光临,小民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熊午良瞥了郭怀一眼,根本不搭理他。 郭怀的老脸涨得通红,自感受辱。 熊午良冲着小黑微微颔首示意,小黑立刻挺身向前,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郭府门口,摘下了门上挂着的‘水火棍’和拘捕令,双手呈在熊午良的轺车前。 围观的吃瓜群众见了,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郭怀大怒——劳资好歹也是个大族的族长,你这副做派,也太不给老夫面子了吧? 再听周边围观的小民窃窃私语,郭怀感觉自己血压飙升! 他阴沉着脸,语气也冷淡下来:“曲阳侯,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我郭氏一族,祖上曾出过大楚国的两位令尹!” “如今我等愚笨,不复祖上荣光……但朝中也有我郭氏大臣。” “芈良,你可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熊午良车前的钟华清了清嗓子,沉声发令:“亲兵营听令!” “进入郭府,搜查要犯!” “手脚都注意些轻重,不可惊了女眷。” 亲兵营齐声呼啸一声,然后便举着盾牌大步走进郭府——一副无人能挡的做派。 这些沙场厮杀回来的百战老兵,一个个身材雄壮、甲胄铮亮……那些郭氏的家仆家奴几乎下意识地就让开了一条路。 围观的群众哄嗡一声,炸开了锅! “没想到曲阳侯这么霸气!” “竟然真的闯入郭府了!” “这下,郭氏一族要栽了大跟头了。” …… 郭怀勃然大怒! “上!拦住他们!” 家奴们一咬牙一瞪眼,挥舞着棍棒冲上前来。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些蛮不讲理的彪悍军士挡在外面! 熊午良笑了,仍然没作声。 钟华则脸色一变,怒吼一声:“杀!冲撞君侯车驾者,格杀勿论!” 亲兵营虎吼一声,齐刷刷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两三个呼吸间,郭府门口已经尸横一地。 周边的围观群众仿佛被掐住了脖子,瞬间没了声音! 谁也想不到,熊午良竟真的敢下死手! 死了人,局面便完全不一样了! 不死不休! 郭怀怒发冲冠,气得脸色发青。 死了些许家丁奴仆,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问题在于,这些人是在郭府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熊午良所杀! 面子丢大了! 若不能找回这个场子,郭氏一族几百年积攒的声望威名,将毁于一旦! 此时此刻,面对这群刚刚从沙场上得胜回来的骄兵悍将,郭怀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身子一侧,放任这些军士如同饿虎一般扑进府邸中。 熊午良淡淡地指示道:“名单上有的,统统抓起来。” 郭府之中,鸡飞狗跳,瓷瓶瓦罐破碎声、女眷的尖叫声、脚步匆匆的奔跑声……混杂在一起,让府外的围观百姓听得清清楚楚。 郭怀直视青铜轺车上的熊午良,脸色难看:“好,你很好!” 不消多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