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单立于战车之上,遥遥地望着临淄方向,握着战车扶手的双手松开又握紧……十分紧张。 临淄,这可是齐国的王都啊! 失陷于燕人之手,已经长达两年之久…… 能否顺利收复临淄,对于齐人来说意义重大——只要收复了临淄这个故都,那么齐人的爱国热情就会空前高涨。从象征意义上来说,也代表着‘齐国复国’取得了重大胜利。 田单正要下令进攻,却听得城中突然一片嘈乱,喊杀声、兵刃交击声不绝于耳。 片刻之后,城头上的燕国旗帜被一面面放倒……头裹紫布的义军身影出现在城头上,冲着田单的大军忘情地放声欢呼。 城门洞开。 田单大大松了一口气——又是义军立功了! “好!甚好!”田单兴奋地吩咐道:“分一个千人队入城打探情况、排查危险。其余人随我在城外等候……” 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一片欢呼之中。 无论城内还是城外的齐国军民,都在齐刷刷地大声欢呼——收复王都,这是何等的振奋人心! “齐王万岁!大齐万胜!” “复国万岁!田单将军万岁……” 田单舒心地笑了。 在绝大多数齐民的心中,田单辅佐太子田地在即墨称王,又带着一支孤军坚守了两年之久,最后反败为胜……这是怎样的英雄豪杰! 临淄的顺利收复,很让齐国军民兴奋了一段时间……田单派人封存了王宫、府库,然后在心中带着对那位手段莫测曲阳侯无比的尊敬和景仰,下令继续前进。 齐军气势大盛,三军高歌猛进,一路收复失地…… 齐民对田单的赞誉声,达到了一个顶点! 但是田单心里清楚——这都是楚国曲阳侯的功劳。 在兴奋之余,他在心中给自己又敲响了一个警钟——熊午良此人太过强大,今生无论如何,都不可与这厮对敌…… …… 田地来到熊午良面前,兴奋地道:“义父!” “田单将军传回军报——我军已经收复王都临淄!” 熊午良笑吟吟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个消息,他甚至比田地知道的还要更早些——早在田单军报传到即墨的两天之前,熊午良就已经从青羽卫的口中得到了这个消息。 “恭贺齐王复国成功。”熊午良笑着如是说道。 田地兴奋莫名,在身上摸索了片刻,然后脸色郑重了起来,对着熊午良深深下拜。 熊午良一怔,赶忙站起身来,摆了摆手:“你如今也是齐国的大王,不必行此大礼……” 田地慨然说道:“曲阳侯怎可推却不受?一日为义父,终生为义父!” “况且田氏之所以能复国,全赖义父的谋算。” “寡人代大齐的江山社稷,拜谢义父……齐国将永为楚国藩属,田地今生唯义父马首是瞻——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熊午良笑意吟吟,这次没有再推拒,而是坦然受了田地一礼。 从此以后,楚国少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强邻、多了一个坚定的盟友——这也正是自己千里迢迢助齐退燕的初衷。 也不枉自己花费了十多章的功夫,在即墨与燕人斗智斗勇。 又见田地在怀里摸索了片刻,取出一方造型古朴、厚重华贵的金印:“此乃齐国相印……请义父收下!” “今日之后,义父便是我大齐的名誉丞相……只要曲阳侯日后来到齐国,寡人随时扫席以待。” 这可真有点儿出乎熊午良的意外了。他本想拒绝,却又转念一想……最终还是从田地手中接过了这枚相印。 这枚相印说明不了什么——熊午良的根在楚国、封地在楚国,自己本人更是楚国的王族——根本不可能离开楚国而去齐国伸展。 但是留这枚相印在手,也算是一个退路——万一日后在楚国混不下去了,至少还能跑路到齐国。 再联想到那日在云梦泽,太子芈横对自己一闪而过的杀心……熊午良越发觉得这个退路留得很有必要。 退一万步说——自己这个曲阳侯,在楚国是大司马,在齐国是丞相……听起来就很有逼格有木有! 以后争取努努力,看看能不能集齐天下列国的相印,召唤神龙。 心念及此,熊午良笑了:“外臣谢过大王。” 田地连连摆手:“义父是再造齐国的大恩人,休要如此说话,寡人受之不起啊!” 说罢,田地又郑重其事道:“齐国感念楚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