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芈良,谋害先王!其行径之无耻,简直骇人听闻!”某大族的族长如是说道!
“天人共愤!”
“杀之,乃顺应天意也。”
众老贵族在震惊之后,都纷纷点头——
“对!”
“谋害先王!”
“无耻小儿!”
“我们要为先昭怀王报仇!报仇!”
熊午良是否真的该死,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用熊午良的死,来警示后人!
想要在楚国变法,这就是榜样!
吴起死于非命,熊午良死于非命!
看看谁还敢触动我大楚老贵族们的蛋糕。
昭雎坦然笑道:“各位,我们诛杀熊贼,并不是为了一己私欲。”
“为先王报仇,乃理由之一也。”
“此獠祸乱朝纲,目无尊上……我等皆是大楚国历代功臣子孙,岂能坐视邪?”
“自当惕厉勇毅,匡扶楚室!”
“大楚煌煌,定不能亡于芈良小儿之手!我等忠谨为国、诚朴坚韧。虽经九曲而忠心不改,虽有万难而意志犹坚!鼎定大楚!万世之功!”
昭雎大手一挥,老脸上写满了正气:“诛杀国贼,非为私欲也——为大楚也!为万世也!”
众人都亢奋地欢呼起来:“为大楚!诛国贼!”
“为万世!诛熊贼!”
……
熊午良的侯府当然在曲阳县——按道理来说,这‘熊贼’在【郢都】是没有府邸的。
但是当初在拍卖郢都房地产的时候,宋哲很鸡贼地留下了一块儿不小的地皮,用于兴建曲阳侯府。
这块地皮位于郢都中央,毗邻王宫,四通八达,乃是寸土寸金的上好地段。
在熊午良班师之前,这里已经初步营建了院墙,但里面的房屋则还没有修缮完。毕竟熊午良到处搞投资搞开发,钱都用来在淮南平原修路,或者在琅琊造海港……实在没有多余的闲钱和精力给自己造假山玩儿。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院墙外面的车马场上,肃立着两排精悍的亲兵营军士,人人的战甲上面都是刀削斧劈的痕迹。甭管他们身高体型是否一致,反正气势上杀气腾腾——一看就不是那种花架子斧钺仪仗,而是实打实的战场悍卒。
一面硕大的缺角旗帜挂在此处,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曲阳侯良”。
熊午良的侯旗!
有这面旗插在这里,就算墙里面的房屋庭院再少,也绝无人敢小觑!
此刻,被昭雎等人泼了一裤衩子脏水的熊贼,正坐在简陋的书房里,研究着手里的一卷曲阳纸——上面画的是一堆弯弯绕绕的东西。
小黑推门而入:“君侯!”
乍一眼,小黑就被熊午良手中的那张神秘曲阳纸吸引了眼球。
众所周知,曲阳侯颇擅机巧之术——水车、曲辕犁等神物,被曲阳书院的农家宗师们视为天赐珍宝,惊呼不绝……如今已经在四县封地、淮南平原和琅琊全面投入使用,效果极佳。
而熊午良曾经亲手设计的鞍鞯,更是骁骑军的秘密法宝,让楚国骑兵的战力可以直逼马背上长大的秦国骑士。
这次,又研究了甚么东西出来?
熊午良抬起头看向小黑,顺手将手上的那张曲阳纸重新卷了起来……
小黑心里痒得像猫挠一样,又瞥了那曲阳纸一眼……
话说小黑作为熊午良的护卫,日夜守在后者身边,相互间的一举一动早就十分熟悉了。熊午良当然注意到了小黑的好奇,于是挑挑眉毛:“怎么?”
小黑敬畏地探头探脑:“不知君侯又研发出了什么神兵利器……”
“若是有益于军事,还望君侯优先装备在咱们的亲兵营身上!”
“……”
熊午良明白了过来,惫懒地一笑:“不是甚么发明。”
“这图纸中,乃是我们所在这座府邸地下的暗道!”
“这暗道四通八达,有多条路径直通城外曲阳新军、骁骑军的驻地!”熊午良如是说道。
哼!
笑话。
这郢都城中,乃是各大世族的地盘——放眼望去,几乎全都是敌人。
没有万全的准备,熊贼岂能放心踏入城中?
三千铁甲的护卫,犹嫌不够——府邸下面的暗道,乃是最后一层保险措施!
一旦城中有变,熊午良即可从此路逃生。
话说回来,如果熊午良头脑一热决定对屈景昭三氏动粗,这条暗道也可以将城外的兵马运送进来,打三族一个出其不意,也是极好的。
小黑失望地耷拉下眉毛。
熊午良自知自己表现得过于‘稳健’了,于是也感觉老脸一臊,索性提高了音调:“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