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阳新军再次展示出了极高的纪律性和组织度!
即便局面十分混乱,但眼看着芍虎擎着曲阳新军的战旗向前突进,于是所有军士们都怒吼着,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冲向了城墙……
纵然城墙上的西乞闻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此刻,还是被唬得短暂失神。
天呐!
这些重甲步卒……太恐怖了!
箭矢射上去,几乎尽数被巨盾挡住……就算有的箭矢侥幸避开了盾牌,却也被那些军士身上的重甲弹开。
就算真有那么极个别的箭矢透过外层盔甲缝隙、扎在楚军身上……但那些中箭的楚军士卒竟似乎浑然无觉,仍然挥舞着盾和长戈,奋勇地扑杀上来!
西乞闻知道——楚国的曲阳新军,身穿双甲,猛不可挡。
今日一见,果然如是!
西乞闻冒着水师抛射出来的滔天矢石,勉强冒险露头望去,只见一员莽将,甚至连剑都没拔出来,而是左手顶着一面盾牌举在头顶,右手抡着巨大的旌旗,悍然冲在最前面!
此人,定是楚国左司马!芍虎无疑!
来不及再看下去了——城墙已经大范围塌陷,这些重甲武士的前面,已经没有任何阻碍!
在一瞬间,西乞闻已经做好了选择。
“跟我挡住!”西乞闻戴上头盔,拔剑在手:“拼死杀敌——杀!”
“定能守住!”西乞闻吼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谎言,带着几名亲兵,率先扑杀下去。周边的秦国军民见主将如此勇猛,低落的士气居然有所恢复,也都大声吼叫着,乱哄哄地扑杀向城池塌陷的缺口处……
可是,西乞闻固然骁勇。
但芍虎,不也是带头冲锋?
眼见秦军迎战,芍虎不惊反笑,鼻孔因兴奋而张大。芍虎顺手将旗杆塞在了一旁跟着冲锋的军士手中、抢过了那哥们儿手中的盾牌——好个芍虎!左右手各持一面巨盾,悍然撞进了人群之中!
骨断筋折!人仰马翻!
连着往前顶了十余步——芍虎赫然凭着一己之力,撕开了秦军勉强组成的防线!
身后的曲阳新军武士们呼啸着,顺着缺口一拥而入!
秦军士卒们绝望地嚎叫着,用手中的剑戟劈砍着这些刀枪不入的重甲怪物……曲阳新军在水师的矢石覆盖掩护下,神勇无比!
西乞闻绝望地怒吼一声,挥舞着剑冲向芍虎——
拼了!
此城,已然沦陷,没什么悬念了。
但,如能换掉楚国的左司马,倒也不亏!(左司马官职在楚国已是最显赫高官之一)。
杀——
……
芍虎双手各持一面盾牌,左冲右突,虽然没能造成多大的杀伤,但确实将秦军勉强组织起来的防线冲得七零八落。
“将军!小心!”后面有几个曲阳新军的军士,齐刷刷喊了起来。
芍虎站定,定睛一看,便看见西乞闻赤红着双眼,挥舞着剑,一副以命搏命的疯狂打法,径直奔着自己扑来。
“来得好!”芍虎哈哈大笑:“我观此人甲胄,必为秦军主将——二三子,看我为尔等斩杀此獠!”
这胸毛怪本就是个擅长拼杀的斗将,眼下见有人挑战,兴奋还来不及——立刻将右手的盾牌扔在地上,左手从腰间拔出短剑……
说时迟那时快,西乞闻已经扑了上来。
芍虎单手架盾,将盾牌内侧抗在自己的左肩膀上,微微下沉,只听‘噌’一声脆响,西乞闻的剑劈砍在这面大盾上,碰上了盾牌上面的铁钉,溅起一片火花。
西乞闻不管不顾,整个人也都撞了上来——‘咚’!
趁着芍虎的盾牌被自己的冲力撞得微微偏移,西乞闻如同发疯一般,挥着剑一通胡乱砍刺!
周边的曲阳新军军士们欲要冲上来帮忙,却听芍虎大吼一声:“都别动!我的!”却见这胸毛怪反握短剑,双手抗稳了盾牌,硬生生接下了西乞闻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
西乞闻只攻不守,下半身已经全是破绽。
一个左正蹬!一个右鞭腿!
两级势大力沉的腿法下去,西乞闻被扫倒在地……虽已绝望,兀自挥着剑,奔着芍虎的脚腕砍去!
芍虎反应极快,往后一跳,避开了西乞闻最后的剑锋。
一边的军士们都看得呆了——这芍虎,本就是膀大腰圆的壮汉,属于在南方十分少见的体型。再算上浑身甲胄和盾牌连弩等等,总重量怕是接近二百五十斤——居然身轻如燕!险之又险地避了过去!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众军士纷纷欢呼。
芍虎气定神闲,将盾牌微微放下,右手持着剑,指着躺倒在地的西乞闻,笑道:“你这厮,不讲武德。”
西乞闻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芍虎那两脚实在太猛,他感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