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拒绝得了这样的纯粹诚挚的温情? 其实花繁远比他见过的所有人,看人心看得更透彻,也比任何人都懂得怎么叫人拒绝不了,舍弃不得。 所以他便也如此了。 ...... 花繁是真没想到,自己就一天没回来,白愁飞又在客栈里喝酒喝得傻不愣登。 “你怎么又在喝?”花繁端着吃的进来,就见他头发也没梳,散乱着靠在床头发愣,“你吃饭没有?” 然而对方却没什么反应,只是转过头来,黑幽幽的眸子一转不转地看着她,就仿佛狼盯上了猎物一般,莫名有些瘆人。 可花繁不怕他。 她瞥了一眼地上桌上的酒瓶子,放下东西,过去看他,就嗅见熏人的酒气,“你怎么又喝这么多,昨天看你不开心也就纵容你了,今天怎么还喝?喝多了伤胃。” 然而白愁飞还是不说话,看得她一头雾水。 “你怎么不说话?”花繁抬手想去摸他脸,却被扼住了腕子。 然后她听见他声音有些低沉地说了吐出两个字:“花,繁?” 这语气带着几分疑问,就好像不确定她是这个人一样。 “真傻了?”花繁急了,要挣脱他的掣肘,“你先松开,我给你弄点醒酒汤。” 醉鬼面色微醺,眼神一转不转地看着她,那目光明明黑沉骇人得很,却偏生叫她看出了几分委屈,“你说你喜欢我,就算我杀了苏梦枕就算我绝情绝义,你也会喜欢我吗?” 花繁:“?”怎么就杀苏梦枕都来了?吵个架这么严重的吗? 花繁嘴都还没张开就被打断了。 他眼眶翻红,眼尾也染着薄绯:“你昨天去找他,你为什么去找他?你是不是想给他治病?” 花繁:“?” 白愁飞眼神阴沉得怪异:“你不是喜欢我吗,你喜欢我你为什么要给他治病?你也想着他是吗?苏梦枕就那么好吗,你们所有人都想着他?” 王小石为了苏梦枕和他刀剑相向,雷纯都已经和他成亲了,却时时刻刻想着苏梦枕,还救了苏梦枕。 而这个上一世未曾出现的人,明明是她先招惹他的。 为何也要帮苏梦枕? 花繁全然不明所以:“......我喜欢你跟这有冲突吗?”不是你们随地乱结拜,我还得照顾你全家吗? 苏梦枕不是他大哥,她能操这个心啊? 凡药治不了苏梦枕的病,她要掏修真界的丹药出来改人命数触及法则,也不是说掏就掏的。 修炼不易,她有这功夫舍己为人,她还不如多留点寿元,多少人就差那么点时间就能突破,却含恨坐化。 谁知道对方看着她忽然又疯疯癫癫地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呵呵呵哈哈哈......” 这下花繁真懵了,手忙脚乱地去给他擦眼泪,“怎么了呀你别哭啊,他不是你兄弟吗?” 前天吵一架,后劲这么大的吗? “兄弟?哈哈哈哈......”白愁飞又红着眼圈笑起来,那黑幽幽空洞骇人的眸子终于有了几分清明的情绪,“......我什么也没做,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 花繁看着他撒酒疯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然后又倒头睡着了。 花繁:“......” 茫然,无措,懵圈。 花繁叹了口气:“合着我回来就是看你撒酒疯的。” 嘴上碎碎念,花繁还是去给睡着的人扶上床,打水帮他擦脸擦手,活像是在养儿子。 现在冬寒料峭,窗外落起了雪,花繁关上窗户,给他盖好被子。 “你说我这么好,你不叫我一声爸爸合适吗?”给他收拾完,花繁坐在床边,纤长的食指戳戳他软软的面颊。 须臾,她又笑得眉眼弯弯:“还是睡着了乖。” ...... 寒冬凛冽,鹅毛大雪飘落,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白,六分半堂院里一片寂静,竟是躺了一地的尸首。 雷纯见到六分半堂的人皆被杀死,心知呆在屋里危险,匆匆背起昏睡的温柔一路出门,却在一条昏暗的小巷里,被一面具人拦住。 奔跑之间雷纯不甚带着温柔摔倒在地上,倒是让温柔醒了过来,然而温柔虽会些武功,但除却轻功不错,其余都是花架子,两下便被掐住了脖子。 “放开我!放开我!”温柔被掐得呼吸不上来。 见温柔被那面具人掐着脖子,雷纯暗自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