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春雨已经连下两天了。戚墨望着橱窗外连绵不绝的雨滴,失落地叹气,也不知道桑初阳到底怎么样了。 距离上次两人谈话过了两天,戚墨保持每天一个电话的问候频率。电话那头的桑初阳心情依然十分低落,偶尔背景声中还会夹杂着十分嘈杂的吵架声。 戚墨问他:“谁在吵架?” 桑初阳只言简意赅道:“老家的亲戚来我家住两天。” 可听着背景里中年男人的大嗓门,戚墨只觉得一颗心都悬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戚墨叮嘱他:“你多注意安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桑初阳低低地应了声。 挂了电话,戚墨长吁短叹。 黑猫理性评价:“你怎么跟养了个儿子似的。” 戚墨摇头,一脸深沉:“你们猫猫不懂的。” 人不就是这样嘛,朋友有难,能拉一把就拉一把。 戚墨又叹口气,她还是决定在傍晚回家之前,去桑初阳家的店里看一看。 正想着,店铺的玻璃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提着菜篮子的中年妇女。她的黑发中夹杂着数量不少的白发,神色憔悴,一件素净的青白花衬衫也皱皱巴巴。 戚墨下意识道:“欢迎光临。” 那妇女似是被店内的空旷吓了一跳。听到戚墨的问好,整个人都局促起来。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转过身来,硬着头皮问:“你们这有烟吗?” 戚墨一愣,便遗憾地摇头:“抱歉,没有。” 妇女点点头,立刻就要拉开玻璃门出去。 不知是玻璃门太重,还是妇女力气小,戚墨只听对方轻声痛呼一声,那门根本没拉开。 她走上前去查看,询问道:“没事吧?要不我来开。” 妇女腼腆地笑笑,没反对,只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戚墨拉开玻璃门,笑笑:“应该的,不客气。” 看她好像急着离开,戚墨把门敞地更开。妇女从宽敞的缝隙中穿身而过,可她胳膊上挎的竹篮子却卡住了。 本是一件小事,戚墨把篮子取出递过去。 妇女没有伸手接,她为难地苦笑:“不好意思啊,我的手臂动不了,你能不能帮我把篮子挂手臂上?” 戚墨自然没意见,她一边帮妇女把篮子挂上胳膊,一边疑惑道:“是脱臼了吗?” 妇女的笑牵强了一些,她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那怎么不去医院看看?”戚墨问。倒不是她多管闲事,实在是现在全民医疗免费,因此难得见到一个有病不去医院看,反而选择硬抗的人。 妇女脸上的笑容愈加勉强,她眼角的皱纹中都透露着一丝尴尬:“家里忙,没时间。没事……等空了我就去看。” 戚墨心下狐疑。手臂疼到连玻璃门都拉不开,这还能忍? 她见妇女确实没有要去看的意思,想了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道:“您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帮您看看。” 不是戚墨装大,生物医学工程多少也跟医学沾点边,再加上戚墨孤儿的成长经历,她也算是久病成医了。 假如是脱臼,那她还真是手到擒来。 妇女为难地看了看手腕上的旧表,迟疑片刻,还是拒绝了:“谢谢你啊姑娘,就不麻烦了,我真的赶着回家呢。” 戚墨劝道:“您这样就算回家,也不方便干活啊,不如花两分钟让我给您看看,不耽误时间的。” 妇女犹犹豫豫,脸上神情动摇。 戚墨当机立断把人轻轻拽回店里。 这下是不看也得看了。 戚墨从万用机下面拿出医药急救箱,这是每个店里都必备的东西,好在她这个刚买回来没几天,里面的东西都没用过,药油和基础止疼片都还有。 戚墨拿着红花油回到沙发前,妇女的篮子已经放在了地上。 “您把袖子挽起来。” 妇女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她一边挽袖子,一般还诚惶诚恐道:“真是麻烦你了,谢谢啊……” 戚墨随口道:“没事,举手之劳。” 再说这还没治呢。 待妇女袖子挽起来,戚墨看着对方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瘢痕,愣住了。 “您这是摔了?”她语气诧异道。 妇女忙不迭得点头,她附和地十分迅速:“是摔了,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把油打翻了。” 戚墨一时间没说话。她伸手在妇女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