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都没有碰到任何任课教师。出了楼后,江川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好一会后白阳才开口:“昨天晚上。” “……畜生。”江川低低地骂了一句。 背上的女生没说话。 打她的是她的酒鬼父亲白耀东,因多年前妻子不堪其家暴离家出走再也没回来过,他就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女儿身上,尤其是女儿的眉眼越长越像那个弃他而去的女人,让他一看到就来气,喝醉之后更甚。于是他用藤条肆意殴打女儿,看她痛苦的蜷缩在地板上求饶就感受到一种快感,好像已经深深地报复了那个女人。 江川接着说:“再坚持下,还有几个月就好了。” “我怕我挺不到那时候了。”女孩的眼泪落到男孩脖颈,顺着脖子滑进胸膛,留下一条滚烫的痕迹。 “乱说些什么?我们说好了的。你的成绩现在很稳定,我会尽力帮你提升,到时候我报哪里的志愿,你也填报哪里,相信我,我会保护你。” “你不知道,他……他……” 有什么不好的预感,江川的身体不自觉地抖了抖:“他做了什么?” 白阳闭上眼,不愿意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但那些画面不断往她脑子里钻,让她头痛欲裂,苦不堪言。 “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耀东在当地的砖厂打工,工作繁忙的关系,吃住都在厂里,不是那么经常回家,白阳绝大部分时间和奶奶在一起,由奶奶负责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不过奶奶年纪大了,父亲每次施暴的时候奶奶根本拦不住,只能在暴行结束后为孙女擦药,一遍遍告诉她爸爸是爱她的,只是一时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昨晚父亲酒气熏天的回来,不顾自己的母亲苦苦哀求——说白阳在做功课,不要去打扰她——还是一脚踹开了女儿的房门,看到躲在角落满脸惊恐的女孩。 对,就是这种表情,让男人有一种征服的快感。他熟练的拿出已经准备好的藤条,大步流星走到角落里,一把将女儿扯出来肆意抽打。 原本会求饶的白阳在这一刻一言不发,她死死咬着嘴唇,甚至还疼痛的叫喊都没有,就那样倔强的承受着狂怒父亲所带来的伤害。奇怪的是抽打的声音如此巨大,她还是能听见奶奶绝望的哀求:“别打了呀,再打出人命了,她可是你亲生女儿呀!……” 这句话好像刺激到了白耀东:“亲生女儿?谁知道呢!没准是那个狐狸精在外面勾搭野男人生的野种!” 他蹲下身,一把抓住白阳的头发,将她的上半身薅离地面,眯起眼睛看着她的脸。 “看这眼睛,看这鼻子,看这嘴巴,和她那个贱妈简直一模一样,哪里有像我的地方?这他妈根本就不是老子的种!” 白阳忍受着酒气,不甘示弱的回盯过去:“你以为我想当你女儿?我憎恨身体里流着你的血液,你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世上!我为什么要流着你的血?我都觉得恶心!” “恶心?哈哈,你说老子恶心?”白耀东的表情变得凶狠起来,“老子让你看看什么是恶心!” 他继续用力,扔掉藤条,扯着白阳的头发将她拖到她自己的房间,一把将她扔在床上,整个人就压了上来,一只手按住白阳的双臂,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衣服。 “白耀东!我是你女儿!你他妈还是人吗?你这个畜生,禽兽,你不要脸,你去死!奶奶,奶奶救我啊奶奶!……” “我没你这样的女儿,你根本就和我没关系,你还想流着我的血?做梦!你体内只有你妈那个贱人的血!你他妈吃我的喝我的,老子凭什么养你?” 老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她去扯自己的儿子,不料已经丧失神智的白耀东一把推开她,她一个趔趄就摔倒在地,感觉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子了。但她不能由着这种事情发生,强忍着疼痛站起来,去卫生间接了一盆冷水,对着儿子的头直直地浇了下来。 白耀东手上的动作停了。他有些迷茫的看着身下衣衫不整的女儿,意识逐渐回归,猛地弹起来,似乎自己也不相信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他又回头看向摇摇欲坠的老母亲,“啪”给了自己一耳光,嘴唇嗫嚅着想说些什么,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转身狼狈地跑离了这个家。 奶奶颤颤巍巍走过来,看着浑身是伤又受到极大惊吓的孙女,祖孙两个抱在一起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