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那充满坚毅之气的眼神,就定格在了一个名为葫芦口的地方! 葫芦口,顾名思义,就是一座形状类似于葫芦的地方。 此处杂草丛生,放眼望去,尽是悬崖峭壁,便于隐藏,又利于打伏击。 庆忌本就生长在吴地,自然十分熟悉这里的环境! 为将者,光是通晓兵法,晓畅军事还不行,如何能将兵法上的知识融会贯通,灵活运用,这才是兵家制胜之道。 故而每到一个地方,古代为将者通常是先自己查勘一下地形,方可识别恰到好处的战机,作出最为关键的判断! 眼下庆忌的对手是阖闾,是伍子胥,都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帅才,庆忌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黑夫!” “末将在!” “你即刻率领两千士卒,战车三百乘,赶往葫芦口之北,若敌军冲至,闻听厮杀之声,则立即奔袭过来一起围猎!” “诺!” 将军黑夫领命之后,立刻转身离去。 庆忌又对在座的将领各自发号施令,妥善安排任务。 这一战对于庆忌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他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 翌日,在距离吴都城不足三十里之外的旷野之上,两支声势浩大的军队正在对峙。 一方,是头戴尖顶战盔,红衣黑甲的阖闾军将士。 另一方,是头上顶着椭圆形战盔,身穿红色战衣的庆忌军将士。 两方人马,服饰旌旗俱是绯红色,唯一不同的就是战盔的形状! 当然,为了区别敌我,庆忌军一方的将士在脖颈上还绑着黑色的麻带。 “咚咚咚!” 沉闷而又略显压抑的牛皮战鼓声,在旷野之上响起。 伴随而来的,则是气冲云霄的呐喊声! “吼!吼!吼!……” 庆忌军一方的将士呈现出多个巨大的方阵,旌旗蔽空之下,披坚执锐的士卒们大声嘶吼起来。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手持盾,一手拿剑的武士,他们每走三步,都将手中的青铜剑击打在圆盾之上,然后“吼”的大喊一声。 紧随其后的,是排列有序的战车,每一辆战车上都插着代表庆忌军的旌旗,站着御者、车左、车右。 御者驾马,左执射,右执戈或矛,不一而足! 在战车的两侧,还有不少顶盔掼甲的士卒负责护卫。 在这个时代,战车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所以,每一辆战车的配置都极高,古制的是甲士十人,但随着战争的日渐频繁,战车的规模也在不断扩大。 在这个时代,除了战车上的甲士三人,还有甲士七人,徒兵二十人! 披坚执锐的甲士来源是国人,徒兵来源于庶人,身份地位有区别,庶人的地位要比国人低。 甲士冲锋陷阵,辅助车上主力作战,徒兵做一些打杂的工作,后勤等等。 而在战国时期,一乘战车的人员配备又有了变化,车上甲士三人仍然是主力,车下徒兵七十二人! 盖因那时已经混淆了国人、庶人等区别,所以统称为徒兵。 此时,庆忌军与阖闾军在旷野之上对峙,鼓声大作,充满肃杀之气。 阖闾军的方阵前沿地带,不同于庆忌军的武士,而是清一色的盾牌手! 走在最前面的,都是手持长方形巨盾的盾牌手。 这让阖闾军在气势上,无疑矮了庆忌军一头! “轰隆隆!” 就在这时,一辆战车从庆忌军的方阵当中飞驰而出,马蹄纷乱,掀起滚滚烟尘。 来到大概要阖闾军的弓箭射程之外后,战车立马顿足。 车上一名甲士高声喊道:“姬光!我家公子邀你阵前一会,你可敢应否?” 这甲士一连喊了三次,阖闾都阴沉着脸,没有回应。 在阖闾的挥动手臂之下,一支箭矢就飞射到那辆兵车的马前,顺道插在马蹄边上。 “吁——” 战车上都御者连忙拽着缰绳,拉住受惊的骏马。 显然,阖闾是没有跟庆忌在阵前会晤的心思! 出来喊话的兵车,跟着朝己方的大阵疾驰而去。 阖闾弑君篡位,自知理亏,故而没有出去向庆忌讨骂。 为了防止庆忌军叫骂,蛊惑军心,阖闾立即拔剑出鞘,站在戎车之上遥指对面的庆忌军方阵,大声道:“将士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