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山谷上空的灰雾逐渐散去,只留下一丝夕阳悬在天边,将赤色的光芒洒满山谷。水蓝的的巨剑掠过半空,将那庞大的魔物直接一分为二,没有给其丝毫逃走的机会。可是山中却未传来轰然倒地的声音,只见魔物那原本庞大的躯体正化作黑烟,逐渐散去。此时的黑烟早已没有了初见时的那种腐蚀一切的威力,更像是几人入山时碰见的黑狼消失的那种。黑色的怪物被剑刃从上至下斩成两半,那裂开的脸庞蠕动了几下嘴唇,像是还想说些什么。只是那未曾出口的话语,终究还是随着微风一起化作黑烟,消失在了整片山谷之中。不知存在了多久的怪物,终于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或许若干年后,再也不会有人记得,这里曾经封印过如此强大的一只魔物。也没有史书会记载,这几个少年曾拯救了轻策庄的人们。唯有那终生困于地脉之中的幽魂,会将这一切带到将来,带到一个无人知晓的世界里。不过现在,还是先让我们的小英雄们,歇息一下吧。“结束..了?”待到黑烟散尽,白启云才后知后觉地瘫坐在了满是冰雪的地面上。手中的含光剑也摔在了一边,失去了刚才那耀眼的色彩。原本由长庚的秘法召唤出来的水之巨人也随着敌人的灭亡,渐渐消散在了空中。那庞大的地脉之力一口气涌进了被那怪物破坏殆尽的山谷之中,山林的枝叶在这股力量的冲刷下,重新变得茂盛。随着大地逐渐复苏,那天边的斜阳将山谷内映得明亮,丝毫没有了之前的阴森,一切都显得是如此的祥和。但此情此景却没有让一直在旁观看的长庚感到丝毫轻松,他脱出意识之海,满脸严肃地看着那瘫在地面上的少年。刚才那股力量与地脉的力量既相似,又不同。那究竟是什么。别看他用秘技增幅了白启云,但是那最后给予怪物致命一击的力量,可完全与他无关。那个瞬间,遥远的星河倒挂,在那个少年的身边仿佛出现了道道星河。难不成是命之座的力量?但无论怎么说,能除掉那头怪物确实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想到了当年那个午后,长庚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一向乐观、开朗的他,此时的脸上竟然布满了唏嘘。师傅,师弟师妹。那曾经的古华派以他为荣,却没想到一别就是永远。困于此地的他也没能再见到熟悉的人们,只是时光荏苒,现在又能剩下当年的几人仍存于世呢?望着那黑烟散去后,重新被阳光覆盖的大地,长庚有些沉默。长长的黑发披在身后,随风飘摇。身为此地幽魂的他,自然能感受到那封印之力的削弱。想来是察觉到了其中封存怪物的陨落而自行消散。他走过去,将躺在一边的含光剑拿在手中,一股熟悉的寒意传来,让他振作了不少。呵,不错,至少还有个老伙计不是吗。“额...哈...”白启云在地面上扭来扭去,活像一只躺在被窝里的猫。总所周知,猫是流体动物,可以任意变换形状。他拧了拧有些虚弱的手腕,感觉浑身没有什么力气,怀中的嫣朵拉也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意思,就像是从前在沙发上打盹的派蒙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对了,行秋,重云!”躺在地上歇了一阵,白启云突然想起来自己那两个受了重伤的友人,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波及到他们。少年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赶到了刚才放置二人的地方。很幸运,刚才与那魔物交手的余波并没有波及到此处。重云和行秋虽然都已昏迷过去,但是并没有出现什么新的伤势。只是那覆盖在山谷内的寒冰却还是稍微影响到了二人,不断冻结的冰层虽然现在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融化,但还是有些许地方触碰到了二人的身躯,缓缓降低着两人的体温。本来他们两个就受了不轻的伤,在这么失温下去的话,就危险了。“喂,醒醒,快醒醒。”白启云死命地摇晃着行秋的身体,可对方却一丁点反应都没有。依旧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像是在睡午觉一样。那耳边的碎发耷拉在一边,随着呼吸来回颤抖。“这家伙...”被周围的冰块搅得浑身发冷,白启云打了个寒战。不知为何,看见行秋如此安详的睡莲,他突然想给这家伙一个大嘴巴子。“啪!”说干就干,随着一声脆响,手掌与脸蛋发出的声音在山谷内久久回荡。为了让行秋抓紧醒过来,白启云特意使了点力气。只是看着对方那逐渐浮肿起来的脸,好像有点用力过猛了。可是这一巴掌下去,行秋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难不成是力气使小了?白启云揪起行秋的衣领,在手心处哈了哈气。一股湿润的感觉在掌心中蔓延开来。既然力气小了不管用,那就使劲抽,抡圆了抽。“啪!啪!啪!”嘴巴子的声音再次响彻山谷,那副用力的模样让在一边看着的长庚不免抖了抖嘴角。这家伙,原来这么暴力的吗。“诶诶诶,别抽了,云哥,我醒了!喂,别抽了!”在被不知道第多少个嘴巴子抽醒后,行秋还没缓过来劲,没说话,又被多抽了好几个大嘴巴子。甚至在他说话的时候,白启云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依然使劲起在商会少爷的脸上默默劳作着,那股劲头让地里的老黄牛都自愧不如。太狠了。行秋原本秀气的脸庞在白启云的巴掌攻势下,已经肿的像是被卤好的猪蹄一样。那两眼之间甚至就只剩下了一条缝隙,之前的侠客气质荡然无存,反而像是街边被逮到后被一顿暴揍的小偷,狼狈不堪。“哦,醒了啊。”白启云意犹未尽地收回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