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又盐醒了，发现自己在谢又霏的怀里，还穿的是他的睡衣。 他抱得很紧，像是在害怕她下一秒就会变成一阵烟飘走似的。 她蹙着眉想，谢又霏的占有欲和恶趣味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谢又盐直直盯着他，看到他终于忍不住笑了。 但往常的起床气并没有出现，可能根本没睡吧。 谢又霏伸手呼噜上怀里的这颗头，在猜到她下一秒就要发火的时候松开了手。 他挠了挠她的下巴，闷闷地笑着说，“早。” 谢又盐哼了哼，觉得谢又霏实在不适合养孩子，虽然她自己就是被他养大的。 还没清楚爸爸妈妈都是哪位的时候，她已经在谢又霏的臂弯里学会了翻身、爬和走路，还有说话。 第一次叫的是“哥哥”，第一个咿咿呀呀讲出来的长句子是，柚柚永远不和哥哥分开。 谢又霏的爱就像一张网，把她从一点温度都没有的家里打捞出来，却任由着她无序地成长。 任由她捉弄他，气坏他，依赖他。 直到，喜欢上他。 谢又盐提出来分手的时候，他最后一句说的还是，没关系，哥哥会永远爱你。 哇，想起这句话真是鸡皮疙瘩掉一地。 再回忆起她当时哭的那个惨样，谢又盐脸彻底黑掉了。 谁小时候还没有点黑历史了。 “谢又霏，别做多余的事。” 谢又盐遏制住翻涌的不适感，手抵在谢又霏的肩上，和他撑开一定距离。 很像用完就抛的渣A，但她实在不想再回忆起她青春期时和谢又霏犯蠢的事了。 她闭了闭眼睛，不想看谢又霏的神情，翻过身装出来一副被透支得很疲惫的样子。 反正他解决掉洛斯的事就好，无论他是泫然若泣，或是玛瑙一般的眸子中掉出大滴的泪水，还是说不清的情绪在漂亮的丹凤眼中翻涌。 都无所谓啊。 平常打打闹闹的，是因为两个人这么多年了，习惯改不掉。 但爱反而是可以轻易改掉的，对吧。 在床上这么纠缠不清真的非常有害，虽然对于地球气候来说微乎其微，但是也会加快全球变暖的速度的。 她在乱说啦。 一大早就黏黏糊糊的两个人直到走进学校都相顾无言。 * 谢又霏其实是气的，但回头看到谢又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像个小尾巴跟在他身后。 他扭头盯着她的小发旋停了一下，后头闷头走路的人就撞到了他的身上。 她挪开一步蹙着眉抬头看他。 感觉那道视线又聚焦到了他的身上，即使是带着恼怒的，但还是让谢又霏有种一切都在悄然恢复秩序的安心，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哎！让——” 谢又盐第一反应是：我不叫哎。 第二反应是：他妈的这帮有钱人天天不作会…… 谢又霏转身都没来得及抓住她的衣角，她就被滑板上的男生拦着腰搂着冲出去了。 滑板压到个小石子，俩人在地上摔成一团。 谢又盐在猜是不是菩萨把她的愿望调剂了，虽然没变成片叶不沾身的beta，但是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撞进怀里呢。 哈哈，甚至还能撞到地上呢。 谢又盐摔在下面，幸好腰上环着一双手，给她缓冲了一下。 看着肚子上趴着的脑袋，谢又盐的太阳穴跳了跳，曲起膝盖往上支了一下。 这谁，装什么死。 把她当垫背的是吧，真想拽着这人的脖领赶紧丢到一边。 草，在学校里不能崩人设啊，谢又盐听到自己的灵魂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呃同学，好不好起来了？”她问。 沈休脑袋埋在人家身上，在校门口摔倒实在有点尴尬，停了一瞬就想赶紧从这个被他抓来垫背的可怜路人身上下来。 “抱歉抱歉，我也是第一次。” “同学你……”抬起头的男生看清眼前的人之后，本来有点尴尬的脸上一下子笑出来两个小梨涡。 “小羊，是你啊。” 谢又盐半坐着眨巴了两下眼睛，是沈休啊。 靠，遗憾，不好讹钱了，都是熟人。 沈休不着急挪开，上半身借着她支起来的腿往前攀，抽出来两只手勾上她的肩膀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