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长吁一声:“庆元,某知道你和钟自标关系匪浅,但是,东江和辽南之间,相隔四百里,中间还有三岔河、广宁等城池阻隔。 “就算,我们想救,恐怕也无能为力啊!” 钟自标虽然和朝廷决裂,吴三桂却不希望辽南有事。 但是,要他冒险出兵去救,还是算了吧。 各家自扫门前雪! 一个身形微胖的千户军官,从城下急匆匆的跑上来:“将军,祖爷,刚刚斥候来报,盖州的鞑-子上万马队,兵分两路,朝着永宁和金州方向去了。” 金州、永宁! 吴三桂眼皮直跳,心中颤动了一下:“看来,鞑-子还真是要对辽南动手了啊,不知道,钟自标他们,是不是能躲过这一劫啊!” “将军,要是不救辽南,今后,恐怕鞑-子所有的兵力,都会放在广宁一线,那咱们!!”邓庆元心急如火,却不敢表达的太过明显。 祖大寿布满皱纹的脸上,泛出一丝不安:“是啊,鞑-子一旦占领辽南,恐怕今后,松山、锦州将会鸡犬不宁了。” 辽南,牵制着鞑-子数万兵马,如果让黄台吉腾出手来,几万兵力,全部放在广宁,辽东军今后恐怕再无安宁之日了。 “舅舅的意思是,咱们还得救辽南!!”吴三桂知道,朝廷对钟自标的态度,救不救,辽南这句话,他不想从自己口中道出。 祖大寿的处境,其实比钟自标好不了多少,如果他主张出兵,吴三桂也就没有顾及了。 与此同时,城下两匹快马,疾驰而来:“报!!” “不好了,大帅,黄台吉二十万大军,攻陷义州,现在,多尔衮率领十万大军,正在攻打汉城。” “济尔哈朗、阿济格兵马,将钟自标的东江主力,围困在镇江以北的山坳,东江军死伤惨重。” 祖大寿大吃一惊:“什么黄台吉攻打朝鲜?济尔哈朗攻打镇江?” 这怎么可能? 朝鲜拥军十五万,钟自标的东江,也有三万大军。 黄台吉同时像两方开战,足可见,鞑-子的实力,已经达到让人恐惧的程度。 “再探!!” “是!!” 惊骇之余,他希望得到更多的消息。 “长柏(吴三桂,字长柏)钟子标被围,多尔衮已经兵临汉城,你说,这一仗,我们又该如何。”祖大寿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刚才他本想提议,由吴三桂和锦州联合出兵,去救辽南,但是谁也没想到,除了辽南,东江也遭到了鞑-子突袭。 如果,钟自标的主力,真的被围在镇江,那黄台吉出动的兵力,又何止数万。 朝鲜,虽然此前,已经和鞑-子签订了兄弟之盟,骨子里却心向大明。 但这一次,黄台吉显然已经下了决心,要解决朝鲜这个后顾之忧。 如果真是这样,今后辽东的处境,恐怕会艰难十倍。 “将军,出兵吧,如果让鞑-子占领了东江,又占领了辽南和朝鲜,今后,我们将永无宁日啊!!”邓庆元彻底急了。 钟自标和他情同手足,当初他们,一个投了刘爱塔,一个投了孔有德。 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虽然没怎么见过面,但还是会经常派人,互通有无。 如今,钟自标陷入困境,邓庆元肯定坐不住。 吴三桂摇摇头:“看来,这一次,鞑-子增兵广宁,就是为了防备我们增援辽南,鞑-子上万人马,攻打辽南,兵派少了没用,派多了,只怕广宁的鞑-子,会立刻扑上来。” “将军,鞑-子同时攻打朝鲜和东江,已属于两线作战,卑职觉得,他们必定不能同时开辟三个战场,就然卑职去吧。”邓庆元不想就此罢休。 吴三桂道:“庆元,我知道你着急,其实我们都很着急,但是,松锦城,干系着大明的生死存亡,某不能拿大明的国运去冒险。” “你放心,钟将军身经百战,麾下铁骑不比咱关宁铁骑差,鞑-子想消灭他们,没有那么容易。” “而且,鞑-子主力,都去了朝鲜,能够用来对付他们的,不过是汉军和北虏,奈何不了他们的。” 邓庆元静下心来,想想也是。 鞑-子在广宁集结了重兵,广宁铁骑一走,鞑-子大军很快就会杀过来。 何况,钟自标的几万兵马,战力丝毫不逊于辽军,黄台吉想一举消灭他们,也没有那么容易。 此时,兵权掌握在祖大寿和吴三桂手里,他就算再急,也没卵用,只能静观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