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经环县南下庆阳府直抵宁州。 曹文诏军自带干粮,则走延安府、鄜州一线,自子午岭进合水县南下宁州。 其实刘承宗由多人组成的预警系统,哪里都没有出错。 唯一出现错误的,大概就只是杨彦昌和贺勇,贺勇追随贺人龙去了府谷围城,所以无法给刘承宗传递消息。 而其他人,都知道杨彦昌是自己人,便省得再跑上一趟,由杨彦昌通报消息。 杨彦昌也想通报来着,过子午岭抵达合水县,他就打算通报消息,偏偏屁股后头洪承畴的调令又来了。 王嘉胤勾结北虏犯境,攻打沿途各个堡寨,洪总督要把调回去。 杨彦昌还没来得及传信,进攻行动就取消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向刘承宗传递消息。 他们经子午岭回还延安府,原路返回延绥镇。 关宁的军汉们产生了厌战情绪。 哪怕不说从北直隶到延绥镇这一路打一路走,单单从延绥镇跑到合水县,再从合水县跑回延绥镇,就让他们蹿了两千里地。 一个总督一个巡抚,在这儿遛狗呢。 曹文诏分身乏术,同杨彦昌商量:你不是像个疯狗似得来回乱窜么,宁州那边刘承宗是你老手下败将了,你去收拾他,我去支援延绥镇。 杨彦昌不干,他对自己实力把控极强,他的战机还没到,刘承宗不会输给他。 等到啥时候刘承宗打算转移,他的战机就到了。 一众军队怨声载道的抵达延绥镇,投入抵御蒙古人的战争。 这也就是王自用在山西各个县找县衙讹了点粮食,没让军士饿着,要不然这军队早崩溃了。 俩月连走带打,前边是贼、后边是白莲教徒,长官失和、相看两厌,还窜了四千里路。 经常出现第二天一集结,马兵想上马,战马不给上;即使上了马,行进间不提着缰绳,战马就要卧倒。 马都顶不住了,他们光是在山西和驻军换马,就把部队的战马换了两圈。 拿着良马换驽马,拿两匹驽马换一匹驽马,军令如山,不想换也没办法。 好不容易,在长城边打退了蒙古人,王嘉胤跑了,杨鹤那边又对洪承畴发出调令,措辞严格,固原被攻陷了,韩藩为贼人所破,必须要调曹文诏进平凉平叛。 不过对关宁军来说,其实他们挺乐在其中。 至少在关内作战,不必担心敌人援军比己方援军先来,也不用担心己方援军来了站在旁边看着。 更不用担心死在关外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敌人把他们的血肉喂狗,修起一座座新的城寨。 但杨彦昌的人受不了,王自用的人更受不了。 俩人商量着得想想办法了,不能像被遛狗一样遛来遛去的,让关宁自己玩去吧。 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就出现在他们第二次穿过子午岭。 王自用从狮子湾里招呼出种地王高迎祥,原计划由高迎祥截断退路,前面沟通刘承宗,把这支关宁军埋葬在庆阳府。 万万没想到,杨鹤变卦了。 说刘承宗救了韩王府,皇帝要把刘承宗封到青海去,一下子所有人都疯了。 杨彦昌原本都快跑到宁州,立刻调头往北跑,甚至都不理曹文诏,带着王自用一路经过合水县横穿子午岭,跑回鄜州。 曹文诏寻思这孙子跑得真快。 但没啥可意外的,自从杨彦昌跟他因杀从贼的事闹别扭,这家伙就一直往前窜,至于王自用,大概是不愿意走了吧。 万万没想到,先锋官和辎重横穿子午岭之后,山道上等待他的居然是很久没再见过的贼兵! 高迎祥把他堵在西边,不让他们回延安府了。 子午岭的地形和黄龙山差不多,关宁军自太行山以来,一路疯狂进攻,都没用上重装备,火炮兵粮都在王自用手里,携带的只有三四十斤的小炮。 高迎祥手里十门大狮子炮轮番开火,在狭窄山道压得涌珠炮根本进不去射程范围。 连人都摸不着就被打得节节败退。 无奈之下的曹文诏只好退出子午岭,心想反正后边有个合水县,还能短暂补给一下,那不行就走环县,经北边长城回延绥镇。 谁知道两天前,还请他吃饭的合水知县蒋应昌,见他打了败仗,直接封闭城门,不准他们靠近。 气得曹文诏攻城的心都有了,站在护城河吊桥外骂了一刻钟,两面三刀的王八蛋。 高迎祥也不出子午岭,只是在山道借地形与武器优势卡着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突然大好局面就没了。 衡量路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