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美秀还是个姑娘家时,就是个心眼子很多的人,作为家里的长女,她必不可少地承担了许多家务,等到袁美莲八九岁时,袁美秀靠着哄她妈的嘴皮子,一点点把家务活甩给了她。 在外面袁美秀也一点不怵,谁要是敢占她一点便宜,她可以追着骂个三天三夜,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还不算,不拿到赔偿誓不罢休。 袁美秀十六七岁时,队长的大人见了她就会说,“这丫头厉害,以后谁娶了她就省力了。” 到后来,袁美秀和另外几个女生都看上了她现在的丈夫林平,那时候许多地方的年轻人都在一起修水库、造堤坝,几乎每天都在一起。袁美秀一方面尽其所能寻找与林平的共同话题吸引他注意,另一方面就极力打击那些女生,什么“你长得这么难看哪有脸去跟人林平说话的,我都替你臊得慌!”“林平看上你?你可别做美梦了,他还没有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袁美莲靠着这些人身攻击的法子,还真吓退了不少情敌。 自此之后,她跟人吵架的功夫就更厉害了,供销社的客人、邻居的老太婆,还有一些无意中冲撞到她的路人,没有一个人能吵得过她,袁美秀就愈发自得起来。 所以,整治娘家这个懒弟媳,她有的是办法骂到她想扇自己几巴掌。 饭好了,几个人重新坐在饭桌边。 袁美秀看了眼自顾自吃着饭的柳芝,夸张地“哎哟”了一声,“妈,怎么没人给你盛饭啊,我在婆家的时候,给人盛饭这活可都是我干的。柳芝——”袁美秀把碗递过去,“来,给妈盛一碗饭。” 柳芝把嘴里的菜咽了下去,似笑非笑,“大姑姐啊,巧了嘛这不是,我在娘家也要给我爸妈哥嫂盛饭,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这孝敬的机会我就让给你吧。” 袁美秀被噎了一下,眼里的笑意一下子化作了怨恨,要是怨恨是刀的话,恐怕已经把柳芝砍死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能保持住镇定,“柳芝啊,你这样可不太好,我就试试你,这不就被我试出来了。你一个当媳妇的,孝敬婆婆是应当的,可不许推辞。这回就算了,美莲——去,给妈盛饭去。” 袁美莲真是服了自己这个爱搞事的姐姐了,原本每餐的饭都是她给她妈盛好的,今天她姐非说不要盛饭,结果闹了半天还是得她盛饭,这不是折腾人吗? 她刚想站起来,柳芝又说话了,“瞧你这话说的,不知道以为你是我婆婆呢。你妈都没说什么不是,我嫂子在我家要是这么多管闲事,那是会被我哥教训一顿的,这回你对象不在就算了,不然,我可要找他告状去了。” 袁美秀的好脸实在是装不下去了,恨恨地拍桌子,“我是你对象的姐姐,长姐如母懂不懂!我没让你对我毕恭毕敬,可基本的尊重总要又的吧!你怎么这么没教养啊,下次见到你妈我倒要好好问问了,到底是怎么教的!” 柳芝轻飘飘地看了杨兰一眼,笑着说,“妈,我也想问问你,你这女儿是怎么教的,这么喜欢说教怎么不去当老师去啊,哦~我就多余问,那肯定是当不上吧。” 袁美秀:...... 杨兰被两个女人吵得脑瓜子疼,袁美莲和袁成旭两个人也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误伤到自己。 “哎哟,多大点事啊,我自己去盛饭吧,你们赶紧吃吧!好不好!”杨兰站起来,夺过袁美秀手中的碗,自己走到厨房去了。 袁美秀却并不想罢休,“虽然我是没当上老师,但早就是供销社的营业员,虽然比起老师来是辛苦了一些,但到底赚得多了。不像是你们啊,天天地里干活,一年到头还没几块钱,啧,真是不容易。” 柳芝认同地点头,“是呀,我劝你趁着这几年赶紧多攒点钱,不然等过几年你下岗了指不定还得回来种田呢。”她可不是危言耸听,至于听不听得进去,那就看袁美秀自己了。 袁美秀都快要气炸了,她明明想损柳芝的,怎么到头来都回到自己身上来了! “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我们这可是国营的,国营懂不懂,铁饭碗,再怎么样也比你们灰头土脸的农民好,还下岗,你知道下岗两个字怎么写吗?没文化。” 柳芝一点也不生气,反正她有文化得很,她抠了抠耳朵,“妈,大姑姐看不起农民!我明儿个就去队长那里说去,有人搞阶级对立......” 杨兰急得赶忙放下手里的碗,一掌拍在袁美秀的身上,“你在那里瞎嘚瑟什么呢,你嫁到镇上才几年,你就忘了是我和你爸辛辛苦苦种的地养活的你?” 杨兰又朝柳芝尴尬笑笑,“柳芝啊,咱都是一家人,可别去跟队长说,家里出了个坏分子,咱们脸上也没光不是。” 柳芝从前可是记者,半个圈内人,还专题研究过饭圈撕逼,知道粉丝们惯用扣帽子然后上纲上线这一招,所以对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