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看破不说破,只管好好看护着自己的心血结晶。 甚至把怀里的图纸抱得更紧了些。 ——至于其他细部图? 呵呵,早就提前放进空间了。 就这样,众人各怀心事地走进了邓同知的行署间。 邓达居中上座,表面上看起来,是在跟敬陪一侧的陈冰聊些公事私事,交谈甚欢的模样。实际上细心留意,不难看到他眼睛时不时瞥向门外。 等到门前出现了四道人影,邓达眼神微微一闪,语气沉了半分:“看来陈县令你说对了,那位大娘很固执。竟还一路跟着进来了。” 陈冰对邓达当着自己面前交代詹师爷想法子哄骗秦琴图纸的做法,着实不以为然。怎奈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邓达比他整整高了两级,只能默许他这么做了。 甚至只能违心地让詹师爷收了那赏赐。 也不知道是不是逆反心理,看到秦琴抱着图纸,低着头,小心翼翼迈进同知的行署间的时候,陈冰眼底甚至悄悄闪过一抹赞许。 詹师爷则是很机灵地往人后一闪,远离了是非之地。 陈冰同情地看着秦琴,同时,眼里也带着观察的意味…… 这个妇人……明湛的妻子…… 会怎么应对呢? “民妇草民,叩见同知大人,叩见陈大人!” 一阵参差不齐的磕头山响过后,邓同知虚扶一下:“都起来吧。” 他居高临下,垂着眼睛说:“陈大人已经跟我介绍过几位了,大家都是难得的人才呀。唔……这位虎步阔风,掌大有力,气势沉稳……一定是卫家栋卫大掌了。” 卫家栋应是。 “这一位鹰视环顾,圆润玲珑,一副周全之相,一定是卫大造卫二掌了?” 卫大造躬身相应。 “这位少年英才,浑身透着机灵劲儿。一定是卫小造小师傅了?” 卫小造响亮答应。 到最后,邓同知目光在秦琴身上一扫而过,并没有问她是谁。秦琴只得上前自我介绍:“民妇秦琴,乃靠海村人氏。也是来应征修造文兰河大桥一事。” 邓同知却皱起眉毛,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陈县令。您做事真是越发不靠谱的。修桥铺路,就算偶尔有女帮工,也只好打个下手,帮忙煮个饭什么的。怎么让她跑到我跟前来了呢?” 秦琴脸上火辣辣的,好像被一个耳光打脸上。 陈冰笑容也很牵强,道:“大人。适才我提到的图纸,就是这位秦氏亲手所绘。人才难得,无论性别。所以必须得把她带过来……” “够了!”邓同知却很厌恶,粗暴打断了陈冰,“也是我大意,竟听信了你一面之词!如今见到了人,却是妖妖娆娆,不成体统的女人!任凭你怎么说,我们的桥,决计不能让这女人染指!” 妖妖娆娆? 秦琴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包得很严实了啊…… 哦,因为知道要见官,所以穿得好了些,看看自己饱满欲出的胸,再看看笔直溜长的腿…… 她好像又明白了邓同知为什么看自己不顺眼。 她娘亲生给她的,怪她咯? 图纸还没亮相,甚至一句话都没让她说,再甚至她连脸都没露,就光凭身材,这邓同知就看她不顺眼了? 这偏见! 秦琴满眼星光渐渐暗淡,只剩下冷笑。 邓同知一甩衣袖:“送客!” “好!用不着你送,我自个儿就走!” 秦琴抱着图纸卷轴,也懒得继续装了,腰板挺得直直的,气场为之一变。 她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邓同知,他的脸色“刷”的黑下来:“好个刁妇,竟敢对堂堂朝廷命官无礼!” “沽名钓誉,好出风头,卑微女身竟敢亵渎行署公房!” “来人,给我拖下去!” 秦琴也火了,看着邓同知那张油腻的普信脸,开始回怼:“我好出风头?我一句话没说,出个什么风头?倒是你,堂堂朝廷命官,上来就对着我的身子来回看,你安的什么心!” “我可不是图什么虚名,我就是来来回回的坐船过渡,还要受前头桥霸鱼帮恶霸的敲诈勒索!亲眼看到有人没有钱交坐船费,被扔进大河里,几乎活活淹死!我这是吃够了,看够了没有桥的苦!” “为了造桥,我摸清楚了水文情况,画了图纸,做了方案。熬了大半个月没睡!就连我男人都劝我放弃了,我不!” “你们呢?你出入坐车坐轿子,一辈子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