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了。 明湛酒到杯干,面不改色。大家见他亲切随和,也渐渐地放开了。 岑进端了一杯酒过来,说:“明大哥,我弟弟叫你哥哥,我也……也叫你一声哥哥。来,我们来干一杯!” 别以为明湛没有发现,岑进走过来之前,把半杯淡色的白酒掺进了面前的黄酒杯里。向后撤了半尺自己手中的满杯酒,明湛道:“岑侍讲请自重。你我同朝为官,品阶一样,称兄道弟的话,怕是容易引人误会。” “再说,我和令弟好交情,跟我和你有交情,是两回事哈。各论各的,说不得准。” 岑进的脸色眼瞅着就涨成了猪肝。 一杯酒晾在半空,敬也不是,不敬也不是。 明湛见好就收,也不继续怼,就把他晾在那儿。自己扭身去跟别人说话。岑进被明湛拒绝了敬酒,面子没处搁,回过头来看到岑宇坐在末席吃菜,不禁来了无名火:“远瀚。这么多贵客,你好意思吃喝?快起来张罗一下!” 没招谁没惹谁的岑宇,抬起头来:“嗯哼?” 整个人就已经离地而起,被岑进拉了起来,推向前面:“去打圈啊。快,快。” 岑宇无奈地澄清道:“哥,你知道的,我胎里带来的虚弱,不能碰酒。小时候就不小心吃过一次甜酒丸子,我就浑身起了红疹子,差点没命。如今更添了气喘之症,实在是……” “那算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知不知道?你不好好地去结交一些得用的朋友。日后我回了京畿,谁照拂你,照拂我们家?难怪这些年,我在前面苦苦挣扎,家里头却是一日不如一日的……捉襟见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