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发泄。
虚竹转过身,陪展昭一起坐在台阶上,“戒贤师叔也是这么安慰我的。虽有命案,他说一定会找出真相,也不会让我们其他人受到伤害。”
“……真像是三师兄说的话。”展昭摸摸小脑袋瓜,微微一笑,“他最可靠了。”
为了大相国寺,什么都愿意做。
虚竹又挪过大水盆,将许多餐筷碗匙分类洗净。
展昭托起一侧脸颊,看虚竹忙活,生出一股真实温馨之感,知道自己还真切活在世上,无论挖掘真相还是向凶手复仇,都还有机会,不算空虚无助。
他又揉揉眼睛,有些困意,但还想有人陪着说说话,“小虚竹,你清洗这些筷匙很认真呢。”
“是啊。”虚竹笑了,“我能做的也不多。因为这筷子的疏漏,险些冲撞了藏地上师一行贵客。还是戒空师叔替我解围……啊。”
虚竹摇摇头,连忙反过来宽慰展昭,“先不提了。小师叔,你要不要吃点夜宵?我去给你煮些热汤面好吗?”
“哎,小虚竹啊,你真是傻傻的。”展昭被这纯澈善意逗笑了,抱了一下虚竹,拍他肩膀亲切笑语,“对人也很好。别担心我,我这就去好好睡觉。”
“那就好。小师叔,你都有些黑眼圈了。”虚竹放下心来,点头笑语。
展昭又说了几句话,站起身来,仰望无限夜空,心内流荡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凉空虚,一时五感飘渺,难以集中心绪。
他确实感到困倦,虚竹其实真会抚慰人,不用巧妙措辞,只是全凭恳切真诚,就能让人感到温暖静谧,暂缓伤怀。
展昭和虚竹道别,走出连接伙房的圆月小门,突然有些疑思浮上心头。他倒退两步,向后倾身看向对方,“小虚竹,什么冲撞藏地上师一行?”
“啊,我忘了给他们的斋饭里配上筷子。”虚竹一心集中在手里活计上,水盆里水声阵阵,“让他们恼火。戒空师叔说,我再送餐筷去如同火上浇油,所以他替我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