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余日,剩余的四方伯侯陆续而至,城外人也多了起来。 忽有一日,有传唤官自王宫而至,却是祭祀之日到了。 崇黑虎苏全忠等一众诸侯兄弟子侄,命人抬着进奉之礼,跟着传唤官入了朝歌。 王宫。 帝辛在众人服侍下,穿上了祭祀之服,昂首踏出寿仙宫,此次祭祀不但预示着他将真正成为这天下共主,也是他改革的第一步试探。 只见帝辛龙行虎步,张亮等一众信任内臣左右服侍,出宫外,往神台。 “先生准备的如何了?” 虽问身旁张亮,但帝辛目不斜视,昂首挺胸,确有帝王之相。 张亮拱手言道:“大王安心,已经准备妥当。” 帝辛点了点头,不再言。 众人来到神台,只见神台之上,烈火熊熊,周围跪着上百神情麻木的奴隶,其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神台之下,则是前来进奉的诸侯王和贵族百官们。 “王” “王” “.” 随着帝辛登上神台,诸侯百官跪拜,伏地大呼,宛如山崩海啸。 而留下台下的张亮,却是朝着远处统领禁军的黄飞虎使了个眼色,黄飞虎点头领会,朝着身旁几个将军低声吩咐了几句。 几人低头拱手,领了军令,而后退出,也就在帝辛登上神台,从大巫手中接过玄鸟之羽,插在冠冕之上时。 突然一群奴隶不知道从何处而来,冲到台下痛哭。 商容一惊,刚要下令将人赶走,却见帝辛已经转身,朝着台下问道: “今日孤王祭祀天地祖宗鬼神,尔等何人,竟敢冲撞?” 底下奴隶七嘴八舌,声音嘈杂,自然说不清楚,不过也不须他们去说,只见张亮起身踏前一步,高声回道: “启禀大王,此皆是今日祭祀之人的家人,因哀家人,故而失态,望大王饶恕。” 帝辛闻言,故作感伤,哀叹道: “闻盖天下万物之萌生,靡不有死。死者天地之哀,物之悲也,奚可哀哉!孤今日闻哀人之父子,悲母女之伤叹,物伤其类,感同身受。 今赖天地之灵,社稷之福,方内安宁,靡有兵革,孤思之,何人无父,何人无子,当取三牲五畜而替人之祭也。 今孤御极天下,第一令:废人殉之礼,以玉石陶俑替之,废人祭之礼,以三牲五畜替之。” 帝辛话音刚落,底下诸侯和百官便炸开了锅。 “大王。”只见商容立时起身,面有厉色喝道:“殉葬祭祀之礼,古已有之,今大王是要弃祖宗而妄吗?” 百官诸侯之中,多有点头赞同者,认为帝辛不该背弃祖宗和鬼神的祭祀。 “商相之言,却是重了,大王只是废除人祭,怎么到了您口中却是就成了不祭祖宗鬼神?难道商相是老眼昏花耳朵不灵了么?” 出言之人,一脸正气,面相极佳。 商容心中大怒,转头怒斥道: “费仲,此岂有尔说话之地,来人,将此祸君之人拖下来。” 便在此时,又有一人起身,朝着商容道: “商相好大的威风,竟视大王为无物,尔是想打压大王否?” 看到这般君相相争,众多诸侯面面相视,而商容被尤浑扣了帽子,也是悚然一惊,连忙去看帝辛。 却见帝辛脸色沉的如水一般,他也没想到,只是废除一个人祭,竟让商容这般反对,这更加坚定了要拿下商容的决定,有此人在,他什么改革也进行不下去。 眼看局面越来越危险,说不好就要有一场刀兵,西伯侯姬昌连忙出来打圆场道: “大王只是年轻有为,心有仁慈,商公的确言重了。” 说着还连忙暗示商容去看周围,商容一看,心中又惊又悲,却是守在神台四周的大商兵将,已经有许多抽出了兵刃,脸有杀气,就等帝辛一声令下了。 而此时四方伯侯们也看到了此景,已经顾不得对帝辛废除人祭的不满,劝商容的劝商容,拍帝辛仁慈马屁的拍马屁,只求将此关先过了再说。 都是托儿带口而来,一旦起了刀兵,谁知道会不会杀红了眼,而出现什么损伤。 商容哀叹一声,他自是喜欢权利,但为大商也是真心的。 成汤之所以得天下,一来是夏桀暴虐,二来是成汤德行天下闻名,众诸侯心服。 可成汤基业经过三十帝王,其中自然有贤德者,可也不乏昏聩平庸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