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晚饭,因为情绪低落的言笑,变成了三个人的拥挤。 风澹渊的脸色并不好。 只不过,低头啃鸽子的言笑,安静如鸡,根本就没看他。 啃完鸽子腿,啃鸽子胸,啃完一只,继续下一只。 一共五只鸽子,言笑啃了四只。 风澹渊眼疾手快,将最后一只鸽子推到了魏紫面前,用眼神示意:快吃,不吃就没了。 魏紫哭笑不得,这不用抢吧?又不是孩子。 言笑打了个饱嗝,抬起一双红肿未退的眼:“吃撑了,有消食的药吗?” 风澹渊:“……” “有的。”魏紫赶紧让白水去拿,顺便递了个“她心情不好,你多担待些”的眼神。 风澹渊:“……”他的心情也不好。 * 十几里外,已启程赶路的霖泽吩咐下属:“飞鸽传书过去,让摇光那边做好接应。” 下属额头冒汗,欲言又止。 霖泽目光如刀:“说。” “回相爷,信鸽——都被风世子的人抓去了……” 霖泽厉声道:“几只鸽子都护不住?” 下属额头的汗流了下来,弱弱道:“风世子的人说,言姑娘这几日忙瘦了,鸽子肉补……” 霖泽沉沉的脸色,瞬间便恢复了正常。 “那你跑一趟,去跟摇光说。还有,留两个人下来,每天送些飞禽走兽给言姑娘,不准打扰她。” “是,相爷。” 下属低着头,默默腹诽:这些话,得跟言姑娘说呀,偷偷地送有啥意思?她不知道,不会念你的好的呀。 然而,他也只能自己对自己说,绝对不敢开口质疑自家相爷。 * 夜沉沉,一道暗影潜入魏紫的房间。 魏紫算完药的制作数量,对好药材的品种和存量,刚在床榻上躺下,便听见窗户处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她猛地坐起身来。 谁? 黑影走向她。 身材颀长,声音清润慵懒,带着凉凉的磁性:“是我。” 不是风澹渊,又是谁呢? 魏紫紧绷的身子立刻松了下来,她拍拍胸口:“吓死我了,你怎么不走正门?” “我能走正门吗?”风澹渊反问。 这个问题倒把魏紫问住了,毕竟在所有人的眼里,两个人的关系还是有些复杂的。 加上这些日子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所以自恢复记忆以来,两人除了吃饭会一起,其他跟以前也没差别。 她有她的住处,他也是。 并未越雷池一步。 他这么深夜前来,她倒有些莫名的不知所措。 “你看,走正门你不会让我进来。” 她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风澹渊已经委委屈屈地开口抱怨了。 “哪有的事?”魏紫赶紧一口否定。 风澹渊也不说话,只看了看被她占了大半的床榻。 魏紫懂了。 她往里面缩了缩,朝他眨眨眼:你——要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