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茉人是醒了,魂还没回来。 “茉茉,问你呢。”秦溪悦用鼻子哼哼着提醒。 南茉懵懵地抬起头来,额头还带着被桌沿压过的痕迹,用清澈中带着茫然的眼神看着年轻的夫子。 余成岁依旧一脸平静,等着南茉的答案。 “余夫子,可否重复一遍问题?”南茉硬着头皮问,心怀侥幸,希望她能答得出吧…… 余成岁重复:“为何江南之地多‘拱桥’,再往南行多‘廊桥’?” 南茉一颗侥幸的心碎裂了。 她不知道啊…… 侧过头去,朝秦溪悦眨了下眼睛:怎么回? 秦溪悦回以一个眨眼:姐啊,所有眼睛都盯着你呢,我怎么告诉你啊? “能否回答?”余成岁的声音依旧不怒不喜。 南茉只能摇头,摇完又想起这位夫子性情有些古怪,需要得明确回复,便蔫蔫地说:“不会。” “今日所学内容抄三遍。”余成岁的目光已落在南茉身后,“下一位。” 秦溪悦投以南茉“你惨了”的同情眼神,用手捏了下小半本书,无声表达:这,就是今日所学。 南茉瞪大了眼。 秦溪悦继续指了指课表:明日上午仍是工部的课,所以啊,你今晚得抄完,茉茉,祝福你。 南茉:“……!!!” 晚上,南茉挑灯抄书,边抄边想哭,工部的课程真是枯燥晦涩又难懂,好多地方她都不知道抄的是什么,要是明日余夫子好死不死问这些,那她不还得继续抄? 今天的就抄不完了,明日课上所学仍答不出的话……南茉浑身一抖,不敢想象。 无奈之下,她选择了最保守最有效的办法:装病。 秦溪悦下了课来看南冉:“我就知道你装的。” “哎,不装不行啊,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南茉今日睡到下午才起来,睡眠足,精气神就好,正心情愉悦地吃着瓜。 “你装了,这日子才更难。” “几个意思?” “你今日没来,余夫子便判你仍是没答出问题,再把昨日授课内容抄三遍。”秦溪悦伸出大拇指和小手指,“总共六遍,以此类推,明日你要再不去,那便是九遍。” 南茉手里的瓜掉在了桌上。 然而噩耗还不止于此:“今日授的课,算你答不出,你也得抄三遍,喏,还是小半本。” 南茉惊呆了:“怎么这样?!” 秦溪悦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你不是第一个被罚抄三遍,但却是第一个被罚抄六遍加三遍的。都有人开了赌局,赌你明日能不能成功答出这两日的问题。” 她竖起一根手指:“赌你成功的,一成;剩下的,都赌你还得继续罚抄。” 南茉差点滑跪地上:“这不要逼死我吗!余成岁他知不知道这么多内容一晚上压根抄不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