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脑袋,嘉宝儿在萱草的伺候下穿戴齐整,漱了漱口走出寝殿。
院子里相当热闹,不光父皇母后和哥哥们在,就连娘亲和崔家舅舅傅家舅舅也都带着家人进了宫。
大家都对嘉宝儿甚为想念,听到她回来的消息,无不着急要见她一面方才安心。
老虎和老狼趴在院子角落,时不时地对众人嗷呜两声,表示自己也想吃肉。
小老鼠从洞里钻出来,来到嘉宝儿脚边蹭了蹭以示恭敬,然后便跑到老虎脖子底下藏起来,馋得直流口水。
多多和少少这对嘴贱的鸟,站在树顶上叽叽喳喳,一会说青樱男人婆偷吃它们的肉,一会说四皇子都胖成那样了还吃肉,小心走路绊倒被人当球踢。
惹得大家跳着脚的去追它俩,都想薅下它们的毛来给老虎擦屁股。
欢声笑语中,舅舅傅少洐想起了一件事,问嘉宝儿道:“关在牢里的那个北狄沐王府郡主,最近消停了许多,说过好多次要见你一面当面道歉,你看……”
嘉宝儿一愣。
北狄沐王府郡主?颐罗?
不提起来还差点把这一号人给忘了。
关了这么多天,是时候该把她的事情解决一下了。
嘉宝儿嘴里塞满肉串,使劲咀嚼几下咽下,萱草忙端过茶水来递到她嘴边,“公主快喝水,小心不要噎住了。”
茶水温度正好,嘉宝儿一口气喝了好几盏,这才对傅少洐道:“行,明日舅舅下朝之后等我一下,我和舅舅一起到大牢里去见见这位郡主。”
不等傅少洐说话,太后那边已经不高兴地皱着了眉头,对嘉宝儿道:“北狄郡主算个什么东西,还值得你亲自到大牢里去?听皇祖母的,赶明儿个皇祖母派个人去将她提出来,带到你面前来便是。”
嘉宝儿一听,连忙不住的摆手,又笑眯眯地道:“我知道皇祖母心疼我,但是那沐王府郡主是我好不容易从北狄抓回来的,为了关紧她,我将刑部大牢上空全都布了结界,咱们可不能将她带出来。沐王府和北狄皇室的暗卫,以及他们请来的能人异士正愁没办法闯进去,等着咱们把人弄出来好在半路截囚呢。明日我还是和舅舅一起过去吧,就是刑部大牢里面审她,让北狄人干着急也没办法。”
太后了然,微微扬了扬眉,过一会又高兴地笑了。
“到底是哀家的乖孙女,本事就是大,还能弄个结界让人不敢闯。”她低头拍拍嘉宝儿的脑袋,尽管不是太懂,但也与有荣焉。
“皇祖母,妹妹不光将刑部大牢设上结界,还将咱们宫里也设上了结界,她不在宫里的时候,任何魑魅魍魉都不敢靠近皇宫,只要不出宫,您和父皇母后永远都是安全的。”太子殿下一边为太后捧过茶盏,一边凑趣道。
“哦?”太后惊喜非常,看向嘉宝儿的目光越发慈蔼,“到底是哀家的乖宝儿,这么小就知道孝顺……”
话还没说完,就听咕咚一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空中掉了下来。
声音很响,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唬了一跳。
“有刺客。”
侍卫们瞬间背对而站,将凤阳宫围得水泄不通。一队侍卫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急急跑去。
远远便看见那边地上趴着一个人,黑衣灰发,一只手反过来摸着自己的腰,嘴里还哎哟哎哟的叫个不停。
“大胆,什么人?”侍卫们齐齐拔出剑来,指着那个人问。
那人的身下是个坑,应该是他自己砸出来的,他呸呸从嘴里吐了一口土,慢慢弓着身子想爬起来,结果一回头,看见这么多剑尖对着自己,顿时没好气地对着侍卫们噗噗吹了两口气,侍卫们手里闪着寒光的剑瞬间化成了灰。
侍卫们大惊,赶紧伸手去摸暗器。
“都别动,再动小心老子弄死你们。”
那人白了一眼,不耐烦地道。
“哎哟,摔死老子了,”那人将散在自己面前的头发拨开,骂骂咧咧道:“我说皇帝老儿,老子闻着肉香来了,你还不赶紧好好迎接,敢让这群瘪犊子拿剑吓唬老子,你信不信老子变个戏法将他们光着身子扔到冰池里去。”
侍卫们齐齐打了一个冷战。
小头领一眼便认出了眼前这人,连忙吩咐人去通传,又忙躬身去扶那人,嘴里殷勤地道:“御神,是小的们有眼无珠,刚才没认出是您老人家来,多有冒犯,还请您老人家大人大量,不要和小的们计较。”
御神?
众侍卫的视线齐刷刷地转向那个人。
这就是御神?大名鼎鼎的御神?
一个糟老头子?!
他竟然连皇上都敢骂,看他那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御神骂人的时候用的是隔空传音,皇上等人听得清清楚楚,不说嘉宝儿听到师父的声音有多喜悦,只看皇上那一副牙疼的模样,真是要多不待见就有多不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