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雪山木屋里过夜的时候,无头晋安留意到一个细节。
昏迷不醒的病恹恹男子,面相在慢慢发生变化,开始有些不对劲起来。
尤其是当其他人给其喂食了热食后,这种不对劲愈发明显了。
病恹恹男子在其他人眼里,只是身体虚弱加昏厥,脸上气色看起来有点不好,但是落在懂面相观骨相的相术高手眼里,此时病恹恹男子面相跟受伤女人中邪失踪前的面相越来越像了。
无头晋安看向被动物皮毛严实包裹着的新鲜食材。
那些热食正是都来自这些新鲜食材,也就是来自格物仙鼎。
思及此,他开始逐一观察起大胡子大汉、棕胡子大汉、发箍女人的气色面相,三人面相都有些异常,三人吃过热食,烤着炉火,气色红润,精神抖擞,气色红润得有一抹红光压命宫。
这可不死福气旺,生命力旺盛,而是血光之灾迫在眉睫的征兆。
命宫泛红也看什么红,比如红到发黑,那就是有血光之灾了。
不过三人目光清明,没有卡煞之兆,这血光之灾不是来自身体中邪或是外邪侵体,威胁应该是来自外物的。
他首先想到的是接下来可能会中邪发疯的病恹恹瘦弱男人。
其次想到了他们在吊桥上捡到的中邪女人衣服碎片。
那衣服碎片是中邪女人生前之物,其死得凄惨,又有中邪经历,怨气不可谓不深,那块衣服破布出现什么变故,也全在他意料之中。
或许是因为昨晚同伴中邪,发疯,失踪的经历,刚发生一天,令大胡子大汉几人印象深刻,几人今晚在雪山木屋里过夜时,用木板加绳索,把病恹恹男人牢牢捆绑固定,这才敢入睡。
看着几人如此谨慎,就连无头晋安也点点脖子,这个时候谨慎是应该的。
这才是正常人的正常操作。
也不知是不是这番五花大绑起了作用,这一夜相安无事,没有暴风雪,也没有发生怪事,在病恹恹男人的昏厥不醒中,几人平静度过一夜。
雪山里天气阴郁,次日又是阴云笼罩,不见太阳的一天,这种天气天黑得早,所以只适合早起赶路,一大清早,吃过热食补充过体力的大胡子大汉几人,早早就整装出发,离开雪山木屋,朝冰河那边走去。
这次他们借助木屋里的一些工具与材料,制作了一张简易雪橇担架,把病恹恹男人牢牢捆绑其上,然后由大胡子大汉和棕胡子大汉轮流拉着简易雪橇担架走。
当然,无头晋安还是一如既往的跟在几人身后。
他看着几人不急着找出出雪山的路,居然重回来时的冰河方向,心头闪过一抹讶色。
心中若有所思,大致猜到了这些人的想法。
还是那座吊桥,中邪女人昨天坠崖的吊桥,坠崖女人的尸体依旧在原地,雪山天气恶劣,野兽飞禽绝迹,没有被叼走。
当再次看到同伴坠崖尸体,几人难免流露出悲伤表情雪橇担架适合雪地拖行,不便于吊桥上拖行,在过吊桥时,几人经过简单讨论,改成由大胡子拿雪橇担架,棕胡子大汉暂时背昏厥同伴过吊桥。
只是,吊桥走到一半的的时候出了状况,吊桥上未融化的冰雪上多出了几串鞋印,这在队伍里引起小骚乱。
要不是坠崖尸体还倒在旁边,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坠崖同伴诈尸留下的鞋印。
为此,几人趴在吊桥边缘,反复确认坠崖尸体,尸体的确还在,没有消失。
无头晋安无需上前查看,在他的神识下,那串鞋印清晰映入元神中,鞋印有些大,应该是男人留下的。
鞋印在吊桥上来回走动,但始终没有超过一半,仿佛吊桥上有看不到的界线,把那人阻隔在吊桥后半段,无法跨越到裂谷对岸。
当然,也不包括别的原因,但是眼下这个答案更贴近逻辑。
只是,无头晋安更好奇的是,这雪山里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吗?
他很快想到了人肉鼎上的那张男人脸,那张人脸他始终没有看到,莫非这鞋印就是对方留下的?
对方终于肯主动露面了?
无头晋安此刻想到很多,大胡子大汉那边说话声音越来越大,不知他们提到了什么,队伍士气大振,表情振奋穿过吊桥,跑到裂谷对岸。
“莫非是在冰河那边,还有其他人?大胡子大汉他们认为有别的同伴幸存下来,同伴正在找他们,这就是他们突然士气大振的理由吗?”无头晋安在心中想到。
“这个答案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他们既然能有五个人走出冰河,还有第六人第七人也就不稀奇了……”
“人肉鼎上的那张人脸,莫非几人认识,是大胡子大汉他们走散的同伴?”
无头晋安边想到,边继续跟上。
就在快要过完吊桥的时候,无头晋安最后看了眼雪地鞋印,还有一个疑点他始终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