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靠窗那张床上玩手机,看起来是已经睡了又被吵醒。 他向对方表示歉意,简单冲了个澡,胡乱在伤处抹了点药,就躺在床上关了灯。 床铺有些硬,压得他身上的新伤隐隐作痛。他辗转了许久才迷迷糊糊有了点睡意,半梦半醒之间,眼前的画面和人物不断变幻,有时是王运达挑衅地喊他“废人”,有时是晴宜伤痕累累地倒在他怀里,有时是望月乖巧地拉着他的手,有时盖天豪耀武扬威地挥着爷爷的案卷。他时而愤怒,时而悲伤,时而忧虑,但内心深处始终都有深深的恐惧。可在梦里,他想不起来自己在害怕什么。 这时,他感到有人拍他的肩。 他扭过头,看到一位清矍慈祥的老人。 爷爷?爷爷! 他一惊,猛地坐起身来。可床边哪有爷爷,只有一张黑白的遗像。 关临风仿佛当头遭了一记重击,懵了片刻,意识到自己仍然在梦里。 他睁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肩膀上仍传来有规律的轻轻的拍打。他心有余悸,迟疑地转过头。 这次不是爷爷。一个巴掌大的纸片小人蹲在他枕头上,用机器猫似的小圆手一下一下拍着他,似乎是想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