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是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借用天家权势,迅速把方家产业遍及天下的机会。
而能给方家次子这个机会的,只有当今天子暗中掌控的玄门镖局。
玄门镖局虽然是盈利性质的江湖组织,但各地官府或多或少都知道玄门镖局和忠义候府、和朝廷的密切关系。
一个地方官员,不会主动去触怒一个拥有先斩后奏之权的王侯的产业。
谢道韫一张脸变成了猪肝色,声音低沉的向方永质问道。
“所以从一开始,你想要的就不是玄门镖局的控制权,只是想通过玄门镖局和陛下的特殊关系,利用玄门镖局,为方家产业进一步扩展铺路。”
“所以谢家一直都在你的算计之中,是你棋盘里的一枚棋子。”
“对么?”
方永看了一眼谢道韫从他裤裆里抢过去的三百万辆银票,邪魅一笑。
“从你在百花楼主动接近我,到后来安排伍元召和花满溪等人入府,也是想让我做你们谢家棋盘里的一枚棋子,不是吗?”
“只不过现在,你想要控制的棋子,反倒把你控制罢了。”
方永抬手在谢道韫一脸怒气的脸蛋上捏了捏,用哄孩子的语气说到。
“乖……”
“谢家救过我的命,你和侯爷在我心里的位置,要比沈家和王家还要高一截。”
“只要我方家不倒,我是绝对不会看着谢家没落的。”
方永说着,又向一侧的花满溪使了个眼神。
“夫人,你去账房取七百万两,一并交给郡主,就当是我方家给郡主培养你们这些年的报酬。”
一个乖字,让谢道韫燃起了杀人的冲动。
但听到了那七百万两的补偿,一身脾气又瞬间收了回去。
她可以排斥方家次子,但绝不能排斥钱。
谢家也在征兵待战,也需要钱。
谢道韫猛地打开
了方永放在脸上的手,扭头看了一眼走向门外的花满溪。
当初对她言听计从的贴身侍女,而今不仅成为了当年自己追求者的妻妾,甚至还对这个追求者言听计从。
从花满溪和方奴的眼神中,她看不到半点当年的主仆之情。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把这些女人送到方家,更不该几次三番的救方家次子。
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说,反倒连整个谢家都搭进去了。
“枉我还想着今后与你方家公平交易,没想到你连我谢家都要算计!”
“今后你我两家还是少来往为妙!”
谢道韫不悦的瞪了方永一眼,抬脚向花满溪跑了过去。
“等等本郡主。”
“你走那么快,本郡主怎么跟你去账房取钱啊?”
谢道韫的声音逐渐远去。
大堂之中,只剩下了方永、定彦平和沈碧落三人。
沈碧落合上房门,脸上难得的出现了几分担忧。
“夫君把方家产业的计划和盘托出,就不怕谢道韫去陛下那里说方家的不是?”
方永摇了摇头。
他要的就是利用谢道韫传达这一切。
经历了八百琉璃铺一事,他算是明白了这位皇帝的心思。
皇帝有心扶持他这颗棋子不假,但这个棋子做了什么,想要做什么,皇帝都需要知道。
赚钱可以,争权扩势也行,但皇帝必须要有知情权。
否则的话,方家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方府现在做的一切,除了不得不隐藏起来的,他都会通过各种形式向皇帝传达。
所以他才会时不时的观察谢道韫,看谢道韫有没有把自己想要传达的东西记下来。
方永难得放松的坐到了大椅之上,自顾自的喝了口茶,含笑向满脸沉思的定彦平问道,“如何?”
“现在可以相信,我能让天下人有书可读了吗?”
定
彦平低头审视方永,脸色愈发沉重。
皇权插手教化岭南百姓之事他早就猜到了,却从未想过这个任务会落在方家次子头上。
对玄门镖局进行产业调整才,是用来讨好他的处事方法。
不说其它,就是利用玄门镖局为百姓送信送货这一点,就强制要求那些有需要的百姓会读书认字。
一封信,写信之人总得认识当地的地名和送达之处的名字,以及一些必须要进行转达的话。
久而久之,就算是托人代写,寄信的人也会认得那么些字。
另一方面,为了不上当受骗,想要寄信的人也会主动去学习文字。
通过潜移默化的影响,让天下百姓的学习由被动转为主动,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可你想过没有?”
“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