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已至,天上的太阳依旧火辣,人心也是燥热的。
方永是被门外的吵闹声叫醒的。
花满溪脸色红润的趴在怀里熟睡,鼻尖涌出的热气引得方永心里发痒。
方永小心翼翼抬起手,想要擦掉花满溪脸上的汗渍。
不料,微弱的触感却把花满溪惊醒。
花满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方永那双灼热的眼眸,还在发软的身子又有了反应。
“夫君,妾身还想……”
方永伸手搂住了花满溪的腰。
“门外一大堆人在等着为夫处理事情,你要是不担心声音太大引起他人遐想,为夫倒也能如你的意。”
话音刚落,方永便感觉手上传来一股滑溜感。
反应过来的时候,花满溪已经缩下床穿起了衣服。
她的身体太过敏感,被夫君多抱一会儿都会忍不住发出声音,要是在府里也就罢了,可这是人流攒动的幻音坊。
要是被别人听了去,毁的就是方家的名声了。
雅间门外。
方梦带着几十名幻音坊的下人守在门外,焦急的脸上带着几分怨气。
“怎么还不醒呀,太阳都快下山了。”
“参加中秋诗会的人都快把幻音坊的大门给挤破了,他倒好,抱着女人睡了一天一
夜,一点儿也不关心幻音坊的生意。”
“还有你这老匹夫,一来就给我们方家惹事!”
方梦看着脚下五花大绑的贺子尺,猛地一脚踢了过去。
方梦踢完还不解气,又对着贺子尺的脑袋拍了几巴掌。
“要不是你当过知府,要不是兄长那般器重你,本掌柜今天非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不可。”
生气归生气,方梦却没有主动推开身前的房门。
自从方永一夜白头之后,方家的核心成员没有一个再敢去打扰方永休息,生怕方永再出个什么事。
又等了半刻钟。
听到房门内传来的脚步声,方梦终于忍不住脾气,一脚踹开了身前的房门。
她伸手指着五花大绑的贺子尺,冲着方永就是一连串的质问。
“这就是兄长找来的好属下?”
“半只脚还没踏进方家,就开始使唤起我幻音坊的人了?是兄长给他的权力吗?”
“今天要是不给幻音坊的姐妹们一个交代,妹妹说什么也要当着众多姑娘的面把他的第三条腿剁了。”
方永看了看神态怡然的贺子尺,又扫视了一眼满身怒气的一众歌妓。
“先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沉默之际,站在方梦身后的李香主动上前
一步,老实道,“贺大人昨夜以老爷的名义,勒令秋霜姐姐给樊家主侍寝。”
方永微微额惊讶道,“洛秋霜?”
见李香点头,方永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很少管幻音坊的人员变动,但洛秋霜这个人他是知道的。
洛秋霜是最早一批跟随苏小小的艺妓,凭借吹奏的一手好箫,在江南各地已经小有名气,一直是苏小小培养的重点人物。
洛秋霜才二十三岁,而且还是清白之身。
苏小小的计划是把洛秋霜培养成未来管理淮南地区幻音坊的大掌柜,为此好几次带去方府教导。
眼看就要派到淮南予以重任了,没曾想会被后来的贺子尺毁了计划。
“我需要一个解释。”方永声音低沉的向贺子尺说道。
贺子尺在的价值远比洛秋霜重要,但还未予以重任便擅动不该动的人,未免有些不把他这个方家之主放在眼里。
贺子尺不卑不亢的向方永鞠了鞠躬。
“属下来时便已经说过了。”
“老爷善于谋略,却短于人情世故。”
“这一点定先生帮不了老爷,沈家、王家也帮不了老爷。”
“只有属下,才是老爷的最佳选择。”
方永嘴唇抽搐,却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
不得不说,如果没有贺子尺,他想要拿下淮北淮南两地至少也要花上半年时间。
他也知道贺子尺这种人精做事的时候肯定有充足的理由。
但贺子尺毁掉的,毕竟是方家产业准备予以重用之人。
“我说了。”
方永愣了愣看着贺子尺,再次加重了声音。
“需要一个解释!“
贺子尺看了一眼周围满是怒容的一种女人,脸色不悦的低下了头。
“那属下就直言不讳了。”
“让秋霜姑娘伺候的人是樊家的樊子盖,樊子盖乃是庐州樊家嫡长子。”
“樊子盖之父曾经担任过京兆尹,既是文臣,也是武将,在京城颇有人脉,其母更是前任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