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陛下两个字都不愿意称呼了。
然而,方永话刚出口,鱼无服又从怀里摸出了一道奏章。
奏章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封王!
“陛下已经猜到了伯爷的诉求,这两个字是陛下亲自写的,说明陛下愿意给伯爷机会。”
“只要伯爷封了王,皇室就会忽略过往的一切,让您做当今天下的唯一驸马爷。”
方永看着奏章上简短的“封王”二字,一张脸气得比猪血还红。
能不能封王,最后还不是皇帝说了算。
但仔细一想,他现在的功劳封侯估计是足够了,
想要成王,还有一道巨大的鸿沟。
徐凤先为皇室保住了江山才得以封王,自己武力不高又缺乏兵权,论功劳论权势,确实没有逼迫皇室给自己封王的资格。
以一个伯爵身份迎娶公主进门,也确实委屈了阿奴如今的公主之身。
阿奴前半生已经够委屈了,他不希望再见到阿奴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寄居人下的小人物。
思忖许久,方永才从牙缝里吐出了三个字。
“打!借!条!”
话音刚落,鱼无服像是变戏法一样,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加盖了玉玺的折子。
“朕,萧衍,今借金陵方家方永贤弟黄金一万万两,择日归还。”
方永瞪得浑圆的眼睛死死盯着奏折上简短的那行字,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那家伙明明可以抢,却偏偏还要给方家一个做慈善的理由。
鱼无服无视方永脸上的愤怒,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把匕首放到了方永面前。
“方家主,方伯爷,方爷爷……”
“签字画押吧。”
“就当您老付了一笔坑杀孙无后和前任徐州知府的买命钱。”
“听奴才一句劝。”
“您斗不过陛下的。”
“您看看,陛下都称呼您老为贤弟,和您老兄弟相称了。”
“放眼整个天下,谁能有这等殊荣啊。”
“今天是贤弟,下一次需要您的时候,说不定就是贤王了呢?”
鱼无服低声哀求着,一五一十道,“陛下知道奴才和您老人家接触的多,把这破事儿安排到了奴才身上。”
“如果您不把这笔钱拿出来,奴才就得和掌印太监互换位置,这辈子都不能出宫了。”
“方爷爷,奴才保证
您坑害崔家的事儿不会外传,您就帮了这个忙吧。”
“您也知道,陛下是可以明抢的,也就是看在公主的份儿上,给您留一个体面。”
“您老人家要是反抗,陛下心里估计会更高兴。”
方永心知鱼无服说的是事实。
毕竟朝廷现在需要的干粮和武器,除了工部以及和工部牵连甚广的卓赵,只有他方家能制作。
送出去的钱,还是有机会捞回来一部分的。
思索再三,方永才向凑到面前的鱼无服开口道。
“我想见阿奴……”
话还没说完,一道温和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等贤弟到了京城,为兄自会安排。”
方永惊愕的扭过头去,恰好对上了黄远山的眼眸。
那是一双浩瀚无垠的眼眸。
如果说沈碧落的眸子里装的是星辰大海,那眼前这双眼睛里装的就是整个宇宙。
星辰大海尚且能用肉眼观摩,但浩瀚的宇宙里除了微弱的星光,剩下的便只有无际的黑暗。
方永只感觉灵魂深陷其中,明明知道自己被困住,却如何也抽不出身。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远山的声音再次传入耳朵。
“第二轮快开始了。”
“今日慕名来金陵参加中秋诗会的佳人才子不少,贤弟不妨与诸位兄台比一比,看看谁才是这金陵才子中的第一人。”
声音还在方永耳边回响。
方永是被指尖传来的刺痛感惊醒的。
目之所及,孙涂禁正抓着他的大拇指,匕首在他的大拇指上一划。
鲜血低落的同时,方永的大拇指也被孙涂禁操控着盖在了所谓的借条上。
“老爷说了。”
“如果公子能胜,会得到特殊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