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一定! 黎青执可是一个……在不到十天时间里,写完了一部十几万字的《沉冤录》的人。 黎青执真的能写了! 么着,张巡抚拿出一套他在崇城县灯会上买的《沉冤录》给方山长:“方山长,是一部奇书,赠与你了。” “《沉冤录》?那本改变了京城风向的书?虽然知道书,但还没看过,一定要好好看看……书是谁写的?”方山长问张巡抚,“听了传言,都说是你写的。” 张巡抚:“真不是!” “样啊……”方山长些失落,然后看向印在书上的,写书者的名字:“茕独散人,还以为是你呢。” 黎青执写《沉冤录》的时候,压根就不让人知道自己是谁,以至于一开始都没笔名。 但后来觉得起个笔名来说不定还能用……就随起了一个“茕独散人”的名字。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茕独就是独自一人的意思。 他上辈子在末世,一直都是一个人。 而更意思的,是他辈子娇妻幼子环绕身侧……压根跟茕独没关系! 方山长猜测书是张巡抚写的,其实也跟笔名关。 谁不知道张巡抚孤身一人? 张巡抚沉默。 他也不知道黎青执为什么要起么一个笔名,毕竟……他家可热闹了! 难道黎青执向往一个人居住? 不至于吧?他看黎青执孩子喜欢得不行,还喜欢跟人说话,见谁都能说两句…… 黎青执应该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故意起了一个跟他真实情况截然相反的笔名。 “可没工夫写书。”张巡抚道,跟方山长聊起了别的。 而此时,禾兴府府城,周山长也在看《沉冤录》。 书在京城已经流传开了,但禾兴府边……一直到苟县令在灯会上卖书,大家才看到此书。 周山长听说过《沉冤录》,因此在灯会上看到之后,立刻就买了两套,在摊主的推荐,他甚至还买了一些写苟县令的书……而回到府城,他率先打开了《沉冤录》。 书里写的文章,全是大话:“娄管家把阿珍和家里的粮食都拖走之后,日子就更难过了。小花趴在上,一粒粒捡上漏的谷子,捡了就塞进小草嘴里,小草的身子小小的,脑袋特别大,她用牙慢慢磨着谷子,吞咽肚子。外面偷了些菜回家,家里没柴火,就直接啃着吃……也不知道过了久,一天醒来,发现小草没气了……” “实在饿得狠了,见前面个孩子吃饭,饭粒掉上,就趴去捡,那孩子的娘被吓了一跳,飞快抱走了孩子。” “爹去求娄二爷,求他宽限几天,娄二爷说爹脏,让人把爹踹到一边,爹的头磕在娄家大门前的石狮子上。们找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娄家的门房说们晦气,把哥拉走了,然后就再没见过他。” “那年收成不好,收上来的粮食刚够交粮税,爹怕家里人饿死,就藏了点粮食,他们来收粮税的时候发现不够数,就打了爹一顿,把姐拖走了,姐才十四岁,就被卖进了窑子,没几个月就生病死了。去给她收尸,见她身上没一块好肉,眼睛都闭不上……认识的人跟说,姐死的时候一直在喊娘,她都不知道呢,娘早就死了,爹也死了,家里就剩一个。” …… 《沉冤录》是百姓口述,茕独散人记录的,里面的文字跟时的文章截然不同。 那些口述的百姓,他们也是麻木的,他们不知道要怎么诉说自己的痛苦。 一桩桩的惨事,在书里就那么……好似轻描淡写写了过去。 但读书的人,都能中感受到口述者难以言喻的悲痛。 周山长看着看着,眼睛就酸了,忍不住用帕子按压眼角。 那临湖县的娄家人,那严县令,死得好了! 彭景良跟周山长一起看书,已经忍不住呜咽出声。 老百姓的日子,原来过得么惨的? 他以后要是当官了,一定要当个好官。 而书,在崇城县更是风靡。 李秀才的学堂里,看过书的人就越来越。 苟英原本是不看书的,因为都说书写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