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县衙大鼓被敲响时,主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随即,外面的喧哗声响起,让他意识到并非错觉。 他疾步走出去,就看到县令夫人正抱着一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娃娃,身侧是五花大绑的一个男子。 他有一瞬的怔愣。 然而在听完县令夫人所言后,若非县令不在家,只能他来代替审问公堂,已经撸起袖子狠狠把这畜生玩意儿皮都扒了。 压着怒意升起公堂,主薄示意人拿开堵住蒋南子嘴布条:“明夫人所状告之词你可认?” 蒋南子原本又怕又惊,然而在发现公堂上坐的老爷是主薄后,慌乱顿时少了一大半。 明县令不在,他那位靠山衙役好像又傍上大山了。 什么明夫人,就一个臭娘们。 蒋南子眼珠子一转,嚷嚷道:“冤枉啊,大人!” “李力带着县令媳妇闯民宅,我宿醉一宿,衣服乱了些不是很正常吗?” “再说了,我起床找不着媳妇弄饭吃,将家里吃干饭的娃娃叫起来给我弄饭吃不也是寻常事吗?” “咋地就欺辱娃娃了?大人你可不能因为这个娘们是县令媳妇就徇私枉法吧?” 李力怒道:“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你就是对这小娃娃……小娃娃……” 李力是个人,知道那些言语说出后对囡囡的影响有多大,一直重复着。 蒋南子好似抓住了把柄,立马嘚瑟道:“大人,你听,李力这是承认强闯我家了。” “还是带着县令媳妇,他一个小破民能有多大能耐啊,咋还认识县令媳妇,怕不是县令媳妇趁县令不在家……”他说着,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的县令夫人。 县令夫人那般一个修身养性之人,都被气得胸腔起伏极大:“放肆!” 蒋南子立马道:“哟,这是恼羞成怒了?大人啊,这等奸夫淫妇可不能饶了他们。”泼脏水、颠倒黑白,根本不带犹豫的。 李力不再试图和他辩证,直接扭头抱拳道:“大人,我们有证人,也不是强闯民宅。” 蒋南子嗤笑。 有啥证人啊? 随着主薄一声“证人上堂”,一道颇佝偻的身影出现,蒋南子瞪大眼睛。 “你、你这个臭婆娘!我说你一大早去哪儿了,原来是去通……”他猛地止住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可是眼睛瞪得却死大。 出现的证人不是其他人,正是蒋南子的媳妇,暂时养着囡囡的妇人。 妇人瑟缩了下,嘴巴紧张的说不出话,甚至打起了退堂鼓。 立在她身侧的县令夫人轻轻道:“不用怕,这里是公堂,胆敢在此行凶之人,定会受到鞭打。” 这声音话语似乎有力量,妇人小小吸了一口气,像是吸入了勇气。 一字一句说起所有:“大人,明夫人和李力众人没有强抢民宅,是民妇一大早领着他们……” 李力朝县令夫人状告完后,县令夫人并没有直接带着人马去东南巷子,反而先找到了妇人。 在她柔和而承诺的话下,妇人一一回着,每一句话都能对上李力所言,甚至蒋南子的某些行为比李力知道的还要过分。 “囡囡……之前何东家给了我一块银子给囡囡用,相公他见了就夺去,赌博喝酒,不过两日就花了个精光,后面又打起卖掉囡囡的主意,民妇勉力护住囡囡,哪料到他不仅想卖掉囡囡,还……还起了这等畜生心思……如果不是县令夫人及时……” 妇人说着说着,哭到难以自已。 要不是发现了蒋南子的心思,她又无力,也不会想着把囡囡放到她爹坟前。 蒋南子眼神凶恶得像是要吃人:“你这毒妇,我饶不了你……” 主薄拍了下惊堂木:“肃静。” “蒋南子你可还有话要说?” 共躺同一张床榻之人的供词,再没有比这更有力度的了。 蒋南子自知逃不过,眼里恶意愈发浓稠,随即,他大声喊:“大人,就算如此,我也只是欺辱娃娃未成,当不得罪啊。” 他一副无赖样儿,一点也不怕。 “再说了,自家媳妇不是想打就打吗?” 主薄皱起眉头:“无知小民,事不成有事不成的罪责,你既已认……” 蒋南子大叫:“大人,我没有认!没有认!我没有欺负那娃娃,你自己看她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 主薄:“公堂之上,容不得你颠三倒四。” 他话落,正要落定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