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便宜我了,那两条给你祖母治病,这两条待会进我肚子,哈哈,有口福了。” 两个女人蹲在河边就地开始收拾起鱼来。 秦梦安突然一惊:“这鱼肚子里是什么?” “什么?” 阎如玉随意瞟了眼,目光直接定住,她一把抓过来那条鱼,在鱼的肚子里竟然有一卷桦树皮,仔细一看上面竟然还有文字,像是用针尖刻上去的,而且那字…… 两人又拆开另一条,果然里面依旧有一卷刻了字的桦树皮。 两人脸色当即一变,赶紧回去通知秦冀北。 秦冀北带着人直接将这条河用网拦住,一会的功夫整整抓了六条这样的鱼,看样子是同一时间放的,而上面写的都是同样的文字——三日后巳时三刻攻打洛安城,里应外合。 秦冀北带着人去上游抓内奸,阎如玉则回去给老太太治病。 秦梦安就看到她也不开药,反而架起一口大锅,开始煮鱼,里面又是辣椒又是生姜,总之调料放了一大锅,还放了一勺子醋。 等鱼汤煮好后,她又让人弄了个这汤每半个时辰喂半碗,一点一点喝,再找几个盆子在 府里的大夫不干了:“大小姐,您可不能由着她胡闹,这简直是误人性命!” 秦梦安声音陡然冰冷:“不然呢?你能让我祖母起死回生吗?” “不能。” “不能就把嘴给我闭上,今儿个祖母若是死了,那是她命该如此,再让我听到谁敢诋毁阎姐姐一句,我靖武侯府的军棍伺候!” 一时间,谁也不敢再造次,全都静静等候消息。 结果两个时辰不到,屋子里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伺候老夫人的婢女欣喜的跑出来,大喊着老太太尿了。 她这一尿震惊了所有人,从中午一直尿到了天黑,整整端出满满四盆浊水。 老太太的肚子肉眼可见的往下消,不到天亮就已经能下床了。 她正想好好感激一下恩人,秦冀北就带着活捉的奸细回来了。 秦梦安拉着她要她去亲自确认一些,赶到的时候上官修正提着鞭子在那逼问,可不管他怎么抽打那人就像死了死的,睁着双眼一字不发。 直到阎如玉走来,那人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一双眼睛近乎盯在她脸上,咬牙切齿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还想问你呢,你把陆怀州弄哪去了?”阎如玉怒问,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合作伙伴,就这么废了,她的横跨多国的产业梦啊。 “想知道?跪下,给我磕头。” “你……” 阎如玉气的要动手,被上官修给拦住:“没用,各种刑法都用过了,他就是不招,他左肩应该是中过毒镖,全身都被毒液侵蚀的差不多了,还能挺到现在,倒是条汉子。” 左肩?毒镖? 怎么跟风花形容的一样呢? 男人死盯着阎如玉,吃力的问:“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守在你身边,你到底是什么人?” “少废话,你要是招认,我保你不死,否则……” “来啊,杀了我啊,哈哈哈,杀了我你们都得死,忘了告诉你们,纸条上写的三天后,是骗你们的,否则怎么会让你们轻易看到,真正的攻城时间,就是今、天……” 男人头一歪,身子如破败的布偶悬挂在木架子上。 上官修手落在鼻息上,摇了摇头:“死了。” 想到他说的话,几人立即去通知秦冀北。 本以为那人说的是假话,可是没一会探查的士兵就回来了,汴国派兵百万,正朝着洛安城的方向前进,站在城墙上远眺,黑压压的军队看得清清楚楚。 洛安城统共屯兵十余万,而敌军的数量足足是他们的十倍,此刻就算请天兵天将也来不及了。 秦冀北沉默地走下城楼,看向秦梦安:“安儿,你愿陪为父死守,还是想回京?” “父亲,女儿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愿与洛安城共存亡!” 秦冀北笑了,慈祥的目光里满是泪意:“不愧是我靖武侯的女儿,有血气!” 他转而看向阎如玉,对身后吩咐道:“上官副将送阎姑娘回去,务必保证其安全。” 阎如玉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离开的时候很舍不得,老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下亲自送她上车。 马车出发时,秦冀北已经开始点兵,他将自己的头盔高高挂起,气势昂然的对士兵说:“洛安城在,我在,洛安城亡,我亡!” 这句话在她的脑海里不停冲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