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不过被小满给撵了回去。 秦小满裹的十分厚实,头顶上还带了个厚实的毛绒毡帽,要知道他从小到大除却幼时没有自理的能力被他小爹抱着带过帽子外,落地能跑能跳时头顶就在没见过有什么能盖在头顶。 而下为着肚子里的小家伙,也算是稳重的多了,初带着帽子觉得哪儿都痒痒不舒坦,待着牛车上了官道跑大牛跑的快些,迎面的寒风刮脸而过时他才察觉到帽子的好处来。 这些日子吃了睡,睡了吃,几乎是没有干过什么活儿计,又是补药又是隔三差五的肉食,他赶紧自己好像长了好些肉起来。 且再如何嗜睡睡的多了也觉得睡不着了,出门做点小生意恰好是舒展了骨头。 他露出来的一双眼睛神采奕奕,不觉得冬日冒着严寒出门做小生意糊口多辛苦,反倒是充满了期切。 鉴于上回摆摊子的经验,杜衡提前到县城里摸了摸路子,最后在一条不用缴纳摊位钱的街道上选了个位置。 两人是从村里进城来的,再早也早不过县城里做小生意的住户,到老南街的时候街市已经热闹起来了。 蒸笼大锅都冒着白色的蒸气,卖早食的摊子早已经支开,前去吃面条喝热茶的人不少,原本嘈杂的街道更多了一分烟火气。 街道两旁不乏有做小推车生意的,不绝有卖煎饼烤地瓜,都是些简单的小吃食,倒是让人平添了些安心。 杜衡把定做的小推车从牛车上搬了下来,他们家的小推车有左右两个锅炉,一个是深口的,一个是较浅的大敞口。 深的用做卤味,浅口炸点小吃。 一早就在家里烧过了的卤汤就在那深口锅里,在炉子底下放点炭点上,锅盖盖严实。 锅里的卤水烧开以后,合着卤水一块儿放在里头的鸡脚还有猪下水就散开来了,这都是昨儿个就卤的差不多的吃食,今儿热着随时能卖。 冬日里谁都爱吃一口热乎的,捞出来冷冰冰的就是再香看着食欲也大减。 炉子里的火不敢大,把下水煮化了就不成样子了,眼见锅里沸腾杜衡就转了一点炭到浅口锅炉那头。 浅锅里装的是半锅的清油,火给温着,有人来买吃食可以及时的下锅炸,也不必等太久。 卤锅里调了卤味香料不得了,盖着盖子汤沸腾了隔得老远都能闻着香味,暖呼呼的肉料混香,一下子就能把人吸引过来。 “卤味?都有些什么吃的?” 杜衡摊子还没完全摆开就见着有人寻着香味过来,连忙放下东西揭开盖子,登时一股白茫茫的热气扑出,浓郁的 香味也跟着四散开来, 前来询问的路人更是被香的一个趔趄。 “鸡脚, 猪下水都有。” 杜衡用锅铲在深口锅里搅动了一下,挑起了几坨被卤的金黄的下水起来,清洗的极干净的肥肠弹动了两下,撩拨的人心也跟着发颤。 “我们小摊儿的卤味是十五文钱一份,下水一样会切点儿,鸡脚的话五文钱一个。” 男人见着如此吃食走不动道:“弄一份儿猪下水试试。” “好。” 秦小满已经在摊子后头摆开了三张不大点的小桌子,只能坐下几个人。 这样的小摊儿,确也没有指望生意好的能坐满人。 杜衡麻利的捞起肥肠心肝肺等一系下水,小满也过来,先在寻常吃饭的陶碗底下铺上几片卤过的笋子和莲藕在底下,杜衡切好的猪下水就刚好放在上头,末了再淋上小半勺子热乎的卤水汤。 一碗碟的卤味端上桌子都还在冒着热气。 男子闻着香味都舒坦,觉得光吃这卤味都糟蹋,搁旁头的面摊儿上又要了一碗素面吃。 “县城里的人就是兜里鼓些,早食一顿饭,面条六文钱,一碗卤味十五文,合计就的花销二十多文。” 秦小满在杜衡旁头帮忙把准备来做炸食的材料给端出来,悄悄跟杜衡说了一嘴。 杜衡回头望了一眼:“县城里自是比村户人家条件好些。” 秦小满笑了笑:“那等咱们有钱了以后也住县城里来。” “好啊。” 杜衡把准备的小鲫鱼放在推车上头,今儿准备用来做油炸食的除却小鲫鱼,还有大些的鱼块,豆腐干,猪肉条;素的有地瓜丸子和地瓜条。 这些肉啊菜的提前就该腌制的腌制,做泥的做泥,而下有人要裹了淀粉就能下锅里炸。 小鲫鱼鱼块还有猪肉条已经提前炸好了一部分,有人买的话丢油锅里复炸一遍一样酥脆。 他们这样能卤又能炸的推车还是头一个,确实新鲜吸引人,不多时就有人问着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