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尹府大牢的班房里。 “窗竹影摇书案上,野泉声入砚池中,少年辛苦终事成,莫向光阴惰寸功……” 看着李天顺狼吞虎咽吃面的背影,张志伟喃喃吟诵着这首诗,越发觉得此诗的意境当真是思之深远又回味无穷。 他又转到李天顺身前,看着他大口吸溜面条的样子,眼神是除了震撼就是震撼,情不自禁的赞道:“小哥……哦不,兄台真乃奇人也!” 就在他以为对方会按读书人的礼仪还礼时,却看到眼前多了个空碗,随后就见李天顺道: “再来一碗。” “嗯?”张志伟只是楞了一下豁然接过,对着黄牢头喊:“还不快去盛面!” “哎哎。”黄牢头答应一声,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眼李天顺,转身就向外走。 “记得多放点葱花儿!” 李天顺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吩咐,已经走到班房外的黄牢头身子一顿,跺了跺脚,喘着粗气继续向着后厨而去。 李天顺抹了把嘴,继续来到书架前翻书…… 他要多了解这个朝代的历史,这对自己非常重要,没功夫和这个张志伟扯淡。 此刻,张志伟还在一旁打量着李天顺,感到他看书的样子既专注又认真,越看越不像个杀人犯…… 这是因为饱读诗书的他始终认为,读书人是决不会干谋财害命之事的。 就算干,也不会干那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蠢事。 老师曾说过,诛心杀人才是读书人的手段。 何况此人能做出如此佳句,就冲这首诗的意境,也绝不会是那种蝇营狗苟之辈,穷凶极恶之徒。 张志伟又想起了老师曾说过‘要为翰林院广纳天下才俊’的话,同时涌起了结交李天顺的心思。 他正了正衣冠,走到书架前,对着李天顺抱拳拱手道: “这位兄台,如果你有什么冤情可尽管对我说,就冲着兄台的这首诗,我也不会让明珠蒙尘!” 李天顺抬眼看了看张志伟,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几分戒备。 这时他只想等警花妹妹,毕竟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也不想节外生枝,谁知道他安得什么心? 看到李天顺狐疑的神情,张志伟马上就明白了对方这是对自己有戒备,挺着胸脯又道: “实不相瞒,我老师乃当今翰林院大学士,聂贤聂大人,兄台可尽管相信我。” 翰林院……李天顺心里就是一动。 上一世的历史知识告诉他,翰林院在每个朝代都是一个重要的官署,也是一个学术研究范围非常浓厚的地方,被视为清流之地。 通过刚才翻书他也了解到,大齐朝的翰林院是当今皇帝周玄宗亲掌的部门,更是草拟机密诏制的重要机构。 而翰林院大学士的地位也非常牛叉,实打实的朝廷二品大员,比警花她爹还要高出一级。 “翰林院的人怎么会在这?”李天顺不解的问道。 张志伟笑着解释道:“我是翰林院编修,这些日子是受吏部所托,来府尹大牢助他们捋顺文档的。 实不相瞒,老师最欣赏的就是兄台这般文采飞扬之人,兄台如真有冤情,我定会回禀老师,他老人家也绝不会允许兄台这样的大才被人诬陷的!” 李天顺看到,张志伟说完这些话后,还用自我肯定的神情用力点点头,样子像极了上辈子急于证明自己的销售人员…… 老子这是走了狗屎运了,刚遇到官二代妹妹,又碰到了一个二品大员的学生。 面对异常热情的张志伟,李天顺想了想道:“先谢过这位仁兄,不过狄捕头已经去找她父亲,要将此案发回重审,我自信能自证清白。” 听到这话的张志伟不但没有失望,反而对李天顺更是高看了一眼。 他果然没有看错,此人竟然有如此气节,摆在面前的高枝都不攀,这不就是他们读书人的风骨吗! 可张志伟哪里知道,李天顺却有自己的考虑。 那就是天助不如自助,盲目求人是没用的,不管找谁相助,都要看了现场、尸体和案卷再说。 这时,门口再次传来了黄牢头的声音:“张大人,面来了。” “还不快端进来,给这位……哦对了,还没请教兄台高姓大名?”张志伟对着李天顺笑道。 “李天顺,字从安。”李天顺效仿着这个时代的礼仪回道。 “李天顺,字从安……”张志伟又问:“敢问兄台师从何人?” 师从九年义务制教育,外加无数学杂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