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柳的柳,皇族的柳。 沈渐表现并没有想象中吃惊,更不像丁冲那般夸张,只差点没抬起大巴掌使劲去拍王献的后脑勺。 第一次见王张,沈渐就从他一身气息感知到与王献完全不同。 七阀之所以能成为七大门阀,一个是历史渊源久远,二则是各有地盘,富甲一方,而两者都需要极强的自身实力才能保证,强者就是保证门阀源远流长的支柱。 与五大道宗一样,七大门阀手上都有各自秘不示人的传承。 朝廷手上的那件,来自前朝遗留,起名武灵碑,又叫武灵石,如今就在凌霄阁。事实上,凌霄阁就是专门修建来保护武灵碑的,因为那块石头比较特殊,与大地生根,无法搬走挪移。 东山柳家夺走萧氏江山时,继承了这块碑,也夺走了萧氏手上另一块与武灵碑同源的石头,那块石头被称作帝王石,此时在仙帝手中。 人但凡接触,有道种灵慧的前提下,就能从中参悟道法。 同样的东西,五大道宗,七大门阀手上都有,有的不止一块,大小不一,称呼不同,参悟到的道法不同,气息更不相同。 那种东西,在观象口中被称作‘天门’,据他说原本为一体,是能让他重归故土的开天之物,最后为何会散落人间,落入各家各宗手上,观象也没说个所以然。 接触过‘天门’碎片的人都会沾染碎片上独特气息。 碎片不同,气息不同。 沈渐虽然没接触过,但能够分辨肉眼不可见,且细微的气息差别。 见到王陈那一刻,他就笃定王陈与王献接触过同样的碎片,而且不止一块。 能够同时接触两块的人并不多,尤其他们这种年纪。 所以那个时候,沈渐就隐隐猜到他们可能来自皇族,而且不是一般的皇族成员。 正如东柳山之流,一般皇族世子根本不用隐瞒身份。 “我是皇子,皇子中排行老四,王陈是我亲兄长,皇子成,成者,成就之成,我与他一母同胞,母亲乃当今天后。” 王献眼睛看向南梅,微笑道: “她是我表妹,近亲表妹。” 沈渐毕竟京郊人,平日闲暇下来,经常听庄院农户侃大山,京都人最喜欢的就是八卦皇室禁宫、朝中大臣那些事儿,听得不少,联想也丰富。 很快他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皇子进入道院学习相当普遍,当然不会像普通皇族表露身份,一旦从道院毕业,也就是步入道境,很快就会得到敕封,封王封地,他们都是天后嫡子,封王理所当然,但他们也是王朝继承人。 莫非此次问道,隐含着天子立太子的用意? 沈渐眼睛一下子瞪圆,“那晚……” 他并未说下去,王献却听懂了他的意思,点点头。 萧塬既然很早就与皇子成有联系,那晚带人报复沈渐肯定也得到了支持,不然怎么会动手前,故意支走王献。 丁冲好像并未留意这些细枝末节,大笑着道: “你小子藏得深,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斗来量。” “问道一事,绝无我与王陈争位之意,兄长如此作为,只不过是想表现得比我更加优秀罢了。”王献苦笑着解释,叹了口气道:“这本来就是明摆着的,根本用不着证明。” 沈渐奇道:“天周龙骧……” 他本想问天周龙骧为何明知王陈、王献有可能成为太子,他为何会横插这么一杠,跑来争什么问道第一。 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毕竟有些话,朋友面前能随便,皇子面前就得多斟酌了。 王献好像听懂了他的意思,又好像故意误解,笑了笑,说道: “他是我表兄,母后的亲侄子,也是南梅的亲表兄,这人脑子里面总会想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跑来争一下,也是他一贯作风。” 曹十三不停揉着脸,眼珠转来转去,干咳了一声,说道: “既然四皇子不想与大皇子争锋,他为何……” 目光停在沈渐脸上,一脸疑惑。 不止他,御谢拓、南梅初雪也一样。 沈渐勉强挤出笑脸,故意看了眼南梅,说道: “看不惯萧塬……” 这种理由好像并没有太大说服力,迎来了南梅刀锋般的目光。 “咳……修行上遇上些瓶颈,骆监院也无法解决,所以得去凌霄阁。” 关键时刻,抛出骆道人来顶缸,无疑是他能想到的最佳办法,在座七人总不能跑骆道人面前去证实吧! 而且凌霄阁悟道,是所有修行者梦寐以求的机遇,容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