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陆师君瞧着沈渐,目光中充满欣赏和赞许,道:“你在巫族做那件事很好,功德无量,利在万民。” 沈渐拱手又揖,道:“这都是运气好,遇上了大祝师,恰好他也有意改善巫族现状。” 这都是他离开巫族前跟大祝师商量好的应对之策,于巫族首领们而言,也不希望他们的神使身份暴露,毕竟以他们的经验:南人狡猾,不可轻信。 陆师君笑道:“那也是你的本事,天南人花了几十年也没能见到他们大祝师不是。” 一条手臂搭上沈渐肩膀,用力挟着他的脖子,山上风大也没能吹散他身上酒气,骆道人笑眯眯地道:“也不看谁选的传人,当然比那些占着茅坑光拉稀摆带的小子有眼光多了。” 他伸出鸡爪子也似的手,道:“这种人才初来乍到,你这当掌门人的还不得拿件像样的见面礼意思意思。” 陆师君一脸无奈,双手笼袖,道:“去账房找小王,两块九炼精金。” 骆道人嘴里应了声:“得。”转身便往外走,手臂还挟着沈渐脖子,把他连拖带拽扯出院子。 陆济瞧着自家老祖,问道:“他身上可能附有仙缘,又经骆师多年调教,老祖就没想过把他留下来?” 陆师君道:“此子身上因果线太多,气运牵连过重,除非有更多功德化解,否则始终会在天元境遇上天堑。” 他叹着气,喃喃道:“随意随缘,自有天意。” 这边骆道人拖着沈渐走出一两里地,这才松开脖子,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跳起脚就骂:“你小子蠢啊!巫族围城,你就不能鞋底抹油一走了之,非得逞那个英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还没传宗接代呢!对得起你沈家满门?” 沈渐眼眶红了,他听得出骆道人骂声中的关心。 稍稍平复了下心绪,说道:“这不没事吗?” 骆道人叹着气道:“是没事,可架不住每次都玩得这么心惊肉跳,依我看,你也甭走了,就在鹄鸣山找处洞府安心修行,把这十年光阴混过去,到时与朝廷契约一解,去君师殿磕上两个头,拿了金牒玉箓,我看朝廷那边还有谁敢动你。” 沈渐道:“监军府那边……” 骆道人道:“那边马上会换监军,有前车之鉴摆那儿,这次柳氏皇族做不得主,到时再跟南梅小儿说上一声即可。” 沈渐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勉强点了点头,道:“那就全凭安排。” 骆道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听得进劝,这是好事。” 他忽然问:“千秋七散人见过了?” 沈渐瞪大了眼,“你知道这七个脑壳进了水的家伙?” 骆道人笑眯眯地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壶酒,喝了一小口,笑着道:“以前出去游历,正好碰到那个不怕热的,推衍出这家伙跟你一样是天劫幸运儿,随便教过他一些基础炼气法门,可惜遇得晚了,体内天缘已与自身融合,无法剥离,也无法导引他往正确路子上走,只能用一些粗浅方法尽量保持他体内气机不会把他自个给崩了,谁曾想,他这些年居然从各处找到了与他有过同样经历的六人……” 他嘴里啧啧,接着道:“这次回来时,正好路过他们盘踞的山头,想着这些人留在外面迟早是个祸患,所以给了他们个谶语,让他们来道源宫求道。” 沈渐跳起来,道:“原来都是你搞的鬼,他们死皮赖脸跟着我走,也是你指使的?” 骆道人哈哈大笑,道:“巧合,真是巧合,我就说了几句,本意让他们来道源宫外门修行,也好对他们有个约束,呃,可能谶语太深奥了点,这几个家伙脑子有点喜欢走岔,把你给当成了那份福缘。” 沈渐很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骆道人道:“陆济事先传回了符书,我又么得未卜告知,能知道你为了揍东柳山追去界关。” 沈渐瞪着他,眼神渐渐柔和,缓缓道:“我得到天缘是什么?” 他明知故问,想看看骆道人知道多少? 骆道人摇着头,咂着嘴,“我观察了你十年,发现你除了记性好,运气好,还真没啥特别,呃,有一点,你炼体特别容易,力量足。” 沈渐确认他不知道观象存在的事实。 骆道人道:“其实他们遇上的天劫和你有所不同,远不如你所遭遇,然而又不如你幸运,天劫加身,天缘降临,他们逃过一劫,却被体内天缘纠缠,时时忍受煎熬,修行越高,越有可能反噬,也可能觅得解决问题的机会,天知道呢!天道这玩意儿,最不可测,没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沈渐开了个玩笑:“你就不怕我哪天爆了?” 骆道人摇头道:“你身上看不到那种异象,至少我看不出来。” 他看着沈渐眼睛,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