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无聊的地方,为什么男人趋之若鹜?” “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我去得少,都是王献带去的。” 这种时候也只能委屈兄弟受累了,大不了以后回去,给王献郑重道个歉。 南梅初雪不知是信了,还是不想追究了,突然换了个话题: “如果王献在梁都遇到了大麻烦,你会不会去救?” “会,但是不会盲目。” “什么叫做盲目?” “就是绝不会做无把握的事,如果想救都救不了,我会耐心等着,等有能力去做的那一天。” “万一你不去他就会死,你怎么办?” “我会帮他报仇。” 南梅初雪嗤地轻笑出声,有些感慨:“你倒是想得很透。” 她婷婷转身,倒着往前走,说道:“要是报不了仇你当如何?” 灯光下,沈渐眼睛很亮,毫不犹豫道:“不会,我坚信。” 南梅初雪哈一声笑出来,“自信是好,自负可要不得。” 沈渐道:“不是自负。” 南梅初雪歪着头,“王郎真的教过你?” 沈渐心头暗笑,眨了眨眼道:“什么王郎,我怎么没听说过。” 南梅初雪嘟了嘟嘴,夜色下,她脸上的冰霜似乎已经消融,替而代之的,是小女孩般纯真单纯。 沈渐发现自己心跳有点快。 “我说的是那个公道铺掌柜?” “呃,我确实从他那儿买过很多修行秘诀,你没去过?” “我——呃,没去,嫌麻烦。” 南梅初雪转过身,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说谎时的脸色。 沈渐哪需要看她脸色,笑得差点溢于言表。 “元正节后我就去梁都,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带?” “你还要去?” “当然,我这次回来只是看爹娘。” 她没有解释太多原因,不过沈渐猜得出,这也许是柳朝对天南的一种防范机制。 “我想托你帮我给丁冲送个礼,给王献带封信。” 她嗯了声,似乎有话想说又没说出口。 很快柱国大将军府就到了眼前。 台阶上有个高大身形在那等着,灯光下看不清脸,沈渐能认出他的身影,头皮发麻。 无论谁大半夜陪姑娘回家,都会怕给姑娘的家人撞见。 何况这姑娘家人还是天南只手遮天,权倾一隅的战神。 南梅野亭眼睛比灯光更亮,目光比刀子更锋利。 沈渐深揖下去,道:“属下沈渐见过大将军。” 他现在身份是柱国大将军的联络官,自称属下是他的本分。 南梅初雪笑着跑向了她爹,不停埋怨他大半夜跑门口来等人。 沈渐顿时感觉身上无形压力减轻了一半。 温棠压根就没敢现身。 南梅野亭轻轻抚摸着爱女头顶,瞪着沈渐,老父亲的威严让他窒息。 “你们日落就进了城,这么晚才回?” 沈渐冷汗直流。 既然大将军知道他们进城的准确时间,自然也能知道他们去了哪儿。带人家宝贝闺女逛窑子,这种事情不管哪个当家长的都不会容忍。 好在有南梅初雪,她连拖带拽把大将军拖进了门,不忘回头提醒:“今日算你付的利息,可别指望这就算还了人情。” 砰的一声,大门重重关上。 这人情咋还,以肉偿债? 沈渐抹着额头上的冷汗,一阵风吹来,背心寒凉。这个时候他无限羡慕无暑那家伙,一身冰冷,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出汗。 温棠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小心地问:“大将军没问吧!” 沈渐没好气道:“要真问起,我就说是你带路。” 温棠叫声苦也,“可不得这么陷害哥哥,你们小两口打情骂俏,搞个情趣啥的,别把哥哥拉下水。” 沈渐搭着他肩膀,手臂用力勒紧。 “你这家伙关键时刻不见人影,这会儿还想把自个摘出去。” “我请你喝酒。” “不去青楼。” “自然不去,再去不得脱层皮,南都夜市可不比梁都差。” 西直街上灯火通明,整条街充斥着各种各样炒菜、烤肉、油炸混合味道。 街道两侧摆着参差不齐的桌椅板凳,占据了大半个通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