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渐等内卫们走远,方才开口道:“东柳皇族准备这么多年,非得从城门出城?” 丁冲摇头,道:“从昨晚叛乱开始,城中防御阵法已经打开,没有传送阵能穿过防御阵法。” “真的?” “真的。” 丁冲很笃定,说道:“昨晚分手后,我就去了皇宫,据林大将军说,影阁派出那些超然杀手都被困在了城中,何况区区几个皇族手下的漏网之鱼。” 沈渐很震惊,“影阁杀手,就是司马青衫和东海钓鱼翁?” 丁冲道:“居然知道他们,看来这趟江湖没白走。” 沈渐道:“骆道人带我看过巅峰榜,刚才在宫门前,正好听两位大将军提起。” 丁冲点了点头,道:“不过天后并未下令搜寻这些影阁的人,可能也是出于不想与影阁结怨太深的原因。” 他笑了笑,又道:“别问我为什么?个中原因我也不明白,天后和林大将军也不会给我这种小人物解释这么清楚,毕竟这是他们超然人物的一场战争,我们在其中只不过是旁观者而已。” 两人回到街上,慢慢朝皇城崇德门方向走。 丁冲昂首挺胸,就像这座城的主人,缓缓道:“还有一个重要人物需要拿下。” 沈渐对这座城很熟,知道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崇德门前就是太子府,“是郭社?” 丁冲笑道:“你应该明白为什么非得抓住他?” 沈渐没有说话,他知道丁冲既然说了,就一定会说下去。 “郭社是太子头号幕僚,只有他落网,太子和皇族的很多阴谋才会真正暴露在阳光之下。” 丁冲再次把手臂搭上沈渐的肩膀,两兄弟还是像几年前一样走过京都繁华的街市,“只有这些罪恶事实摆在文武百官面前,东柳皇族这些年所犯过的弥天大罪才会真正得到清算。” 沈渐看了丁冲一眼,总有种如鲠在喉的不爽快感憋在心里,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不喜欢阴谋,更不喜欢云山雾罩,被人摆弄,但丁冲好像乐在其中,甚至还有种沾沾自喜。 丁冲变了,从昨晚见第一面开始,他心里就有这些强烈的感觉,但他也看得出,丁冲还是念旧的,至少对他而言。 或许他从来没变过,只是自己看待世界的眼光变了,变的是自己。 沈渐心绪很杂乱,好多话堵在喉咙里面,一直说不出口。 他犹豫着,最后问出的却是:“听你的意思,太子这次会彻底倒台?” 丁冲耸了耸肩,道:“谁知道呢!毕竟母子还有层母子情份摆在那里,不过我能断定的是,献哥儿面临的危险肯定解除了,他能不能得到即位的机会,这得看天后怎么想。” 太子府被里三层外三层禁卫军包围得水泄不通。 丁冲也是亮出了内卫特殊腰牌才得以穿过包围圈来到门前。 府门大开,门前站着一个人,锦衫华服,腰悬长剑。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塬。 他看见走过来的沈渐、丁冲,微微动容,这种时候,就算面对领兵包围太子府的左路他也没有半分惧色,然而当他面对同院同窗,昔日仇家时,却产生出异样的情绪。 “萧大人。” 丁冲拱手行了个官面上的礼,“奉天后懿旨,前来捉拿太子首席幕僚郭社,还请萧大人让条路出来。” 萧塬的目光却在沈渐脸上,冷冷道:“如果我不让开,你是不是准备出手?” 沈渐道:“我针对的不是你,我也没有行使懿旨的权力。” 丁冲从怀里掏出一卷帛书,迎风抖开。 虽然不是那种正式诏书,萧塬认得出,上面的字确实天后亲笔无疑,后面还押有天后大印。 “不,沈都尉有这个权力,这是今早天后特别交代。” 萧塬不再多话,侧身让出一条路。 没等两人走上台阶,一个人走出大门,步摇叮咚,环珮清脆,华服长裙,看起来雍容华贵,面目与萧塬有几分相似。 “拜见太子妃。” 在场只有沈渐没弯腰行礼,他也从来没这习惯。 太子妃环顾门外,嘴角扬起一丝怪异笑容,淡淡道:“郭首席不在,太子离开后,他便出了太子府,没人清楚他的行踪。” 她瞧着台阶下的丁冲,眼睛里充满鄙夷,“丁大人若是不信,我也不阻拦进府搜上一搜,这座府邸对丁大人来说也甚是熟悉,想来没什么秘密能瞒过大人。” 丁冲面无表情,淡淡道:“我想太子妃很清楚,如今京都固若金汤,郭社能躲一时,还能躲过一世。” 太子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