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清早，姬肆便听到屋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虽然声音不是很响亮，姬肆本想装作听不见继续睡，可是翻来覆去还是睡不下去。
姬肆干脆起身了。
“外面什么声音？”姬肆一边更衣，一边问身边端着洗漱用具恭敬低头等着伺候的丫鬟。
“回殿下，是宜华郡主与林公子...”丫鬟稍微顿了顿，没听见姬肆有什么不耐烦的，这才继续说道，“今儿一起来便说是个好天气，适合放纸鸢，这会儿正折腾着自个儿做纸鸢呢！”
姬肆微微抿了抿唇，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穿戴整齐，梳洗完毕，姬肆推门迈了出去，没了门的阻挡，耳边吵闹声更清晰。
就看到门外，还算开阔的院子里，林锦之和宜华手里各拿着一只......纸鸢？
嘴上都不饶人，手上动作却也不停，几步距离外，慕温清和楼月各站一边。
慕温清还好，到底是认识没多久，清俊的脸上还勉强维持着笑容，只是看样子要是姬肆再晚半个时辰出来，估计也看不到他这模样。
楼月则是肆无忌惮，笑得幸灾乐祸不说，更是在旁边煽风点火，玩得不亦乐乎。
“阿肆，你这起得也太晚了，昨天晚上干什么坏事去了？”楼月眼尖，一眼看到姬肆出来了，叫道。
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说完就一招手，“快来，这两个大清早的不知发什么疯说要自个儿做纸鸢，瞧瞧都做的什么样儿。”
姬肆走过去凑近一瞧，一时无语。
怨不得楼月会这么说，这做得是真的......惨不忍睹。
为了自己的眼睛安好，姬肆扫了几眼就转头向慕温清那边走去。
“阿清可用过早膳了？”
慕温清微微迟疑，摇了摇头，昨日姬肆送来的糕点他早上刚吃了两块垫肚子，还不算饿。
何况大家都在这边，他也不好意思自己一人去用膳。
“那正好，我们去膳堂用膳。”说罢，姬肆面色自然地上前拉起慕温清的手，直接牵着他往院子外面走。
“她们......”慕温清还想着后面正玩得热闹的三人，一时被带着走了几步。
等手上不一样的温度逐渐入侵，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被身边的人紧紧握住，一下子哑然无声。
姬肆面色平静，心中却已经掀起巨浪，刚才一时冲动，想做什么就直接做了。
等到把那只修长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这有多不合规矩，可是她又不愿松手，干脆装作不过一件平常小事一般继续牵着。
慕温清一路呆愣愣地跟着姬肆走到膳堂坐下，这才轻轻挣开。
姬肆将人一路牵过来，被慕温清乖乖跟在自己身边的样子可爱到心神荡漾，感觉到手上慕温清的动作，不好再装傻，只能依依不舍地松开。
就算是简单的早膳，栖霞寺的膳堂也将清粥小菜做得爽口，就算是本来感觉不是很饿的慕温清也配着小菜，将粥喝了大半。
看得姬肆微微点头，还是要多吃些才好。
用完早膳，两人在路上多走了些才回到院子。
院子里“战争”已经平息，林锦之和宜华正老老实实地一人一边，神情专注地做着手里的纸鸢。
就算是姬肆和慕温清两人进来也没引起她们的注意。
“这是怎么回事？”姬肆眼神扫到正倚靠在院子里梧桐树下的楼月，眼神询问。
楼月笑眯眯地走过来，在姬肆耳边轻声说道：“这两个太闹腾了，我都快控制不住了。后来我说她们两个谁的纸鸢做得好，就给谁彩头。”
姬肆眼神鄙夷地看向楼月，就她这样的还好意思嫌弃别人闹腾？
“什么彩头？”
“就我前几天才得的金樽琉璃盏。”楼月叹气，“这次我可下血本了，就当是我给她们俩的贺礼吧！”
说着说着又开始不正经了，不过楼月这次也确实是下血本了，这金樽琉璃盏价值千金，可不是随便就能得的好东西。
一起在旁边等了一会儿，听到原本埋头苦干的两人同时抬头，喊了一声“我好了”。
楼月上前几步，背着姬肆与慕温清将两人的纸鸢收起来放在一起，没让她们看到各自做的纸鸢是什么模样。
放好之后，楼月转身招呼两人过来。
“我已经看到哪个是谁做的了，让我评价有失公平，你们两人选出哪个做得好吧！”楼月指了指眼前两只放在一起的纸鸢。
两个纸鸢都没有刚才看到的那惨不忍睹的样子，反而都做得还算不错。
姬肆扫了几眼，“阿清，你觉得哪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