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子里多的是抛弃青梅的浪荡子,但萧玦是个例外,从始至终不纳妾,满腔爱意都只对南迦月。
“哎!”
萧钟云见萧离看向自己,继续道:“能把弓拉成这样,不错了哦!”
萧离只是淡淡回道:“迦月叔母能百步穿杨,北凉的女将也照样臂力惊人,这没什么的。”
萧钟云咧着嘴愣住了,南迦月是何许人也?曾经是把萧钟云一脚踹飞的人,而对于北凉的姑娘,萧钟云道:“北凉姑娘可真猛啊!”
而萧钟云内心想的是:以后绝不娶北凉姑娘。
萧离放下弓箭,拢拢袖子与萧钟云一道回了台上。
萧瑜刻意避开了萧离的目光,神色淡淡,垂眸品着自己的茶,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手在抖。
萧离静静坐在位置上,台下的舞马表演十分吸睛,鼓声如雨点,丝竹声悠悠,略显靡靡之音,仅处于这一天地,就险些生出闲散之心。
紫鸢回到萧离身边时,附耳道:“殿下,宋小姐在那边席上邀你过去。”
萧离点点头,这边多是萧氏王族之人,公侯家眷挨不到这边,往这边走动也不便。
萧离起身绕着回廊踱步而去,而席上一着紫黛云纹裳的儒雅贵女不时朝廊上瞻望,直到一抹赤红闯进视野,她便从紧紧凝视着来人。
赤色朝服罩在身上,随着步伐摆动,几缕青丝垂在胸前,人也如落日雪山般不染尘埃。
“阿离……青岑殿下。”
宋知弦意识到周围有人,赶忙改了口。
旁边的众人都依着规矩做礼,萧离回了礼,做着意思道了句:“诸位姑娘无需客气,且做玩乐。”
萧离牵住宋知弦的手就势坐在旁边,道:“阿月,原以为太傅会拘着你,想不到你竟在席上。”
宋知弦莞尔,道:“外公不喜热闹,但论你我情意,自是给的。”
宋知弦又道:“我先前打发人去看你在不在席上,却不见你,若非方才场上见你射箭,我都要以为你不来了。远远一眼,瞧不大清,差点要认不出你了。”
萧离也有些感慨,道:“是啊,我还真怕在一众贵女中将别人认作你,惹你不快,但方才你的眼神就要把我看穿了,想认不出也难啊。”
宋知弦知道萧离在打趣她,掩唇嗤笑起来。
“阿离,多年不见……”
宋知弦原本还想问什么时候走,话到嘴边,只觉会徒增伤感,便罢了。
宋知弦说出了信中最常对萧离说得那句,“甚是想念。”
萧离浅笑回道:“我也是。”
骑射场喧闹,萧离,宋知弦退离了席台,在清净的地方,一身宫女打扮的白霜从假山后出来。
白霜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瞧了眼萧离,见萧离点头,白霜就严肃道:“陛下离场了,还有几位大臣也离开了。”
萧离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白霜躬身抱拳做礼道是,只一瞬就不见踪影了。
宋知弦上前轻轻扯住萧离的袖子,温声道:“阿离,近日不太平,需要小心谨慎。”
萧离微怔,道:“我以为你会阻止我。”
宋知弦勾唇淡笑,道:“若是以前也许会吧,阿离,你看,”宋知弦指着假山前积了雪也不显颓败的绿竹再道:“竹子棵棵分明,相互交错却不纠缠,但你怎知沃土之下也如表面一般刚正,区区一场雪会阻止它的成长吗?”
宋知弦抬眸看向萧离,两人四目对视,宋知弦仍旧笑着:“竹是君子,但你把它劈开,有的竹子早已被虫蚁侵蚀得面目全非。”
“阿离,你明白吗?你会怎么去做呢?还是你能改变什么呢?”
萧离细细琢磨着她的话,道:“总有连根拔起时。”
宋知弦看她就像在看自己的妹妹,眼中有怜,有惜,有欣赏。
萧离道:“我就是动了那片沃土又如何?根烂了就该换换土,或者重新栽种。”
宋知弦又道:“你看,到来年开春,就会有新竹破土而出了。”
萧离似有触动,也道:“对啊,有的是愿意破土的劲竹。”
萧离习惯性摸向颈间,温玉光滑无瑕,在略显粗糙的手指间格外突出。萧离思忖片刻,放下指间的坠子,带着一丝兴致,勾唇暗叹道:“呵,老狐狸!”
宋知弦站得近,疑道:“老狐狸?”
萧离也坦然道:“对,宫里这位,老狐狸!”
宋知弦当然是明白了“老狐狸”是谁,只是心里暗想:那阿离就是小狐狸。
宫宴上,萧离再次看见周肆,周肆像没注意到萧离的目光一般,自顾自地吃着酒。
江词安也来了,接着敬酒的名义来到萧离面前,道:“允衡表妹,凭着这层关系,咋们喝一杯,先前不识表妹,多有冒犯,见谅啊!”
萧离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