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戴应时，未免太殷勤了些。
她点点头说，“我自己都还没看过。”
被困一下午，学校里出成绩了她都不知道。
戴应时闻言，故意盖住手机屏幕，逗她，“紧张吗？”
“有什么可紧张的……”她小声嘀咕，“我考得很好。”
在这个年纪，她唯一能称得上自信的就是学习成绩。
戴应时道，“这次没有留手吗？”
姜渺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听着他又说，“还记得吗？我看过你所有的试卷和答题卡。”
单独一两次可能很难发现，要把所有试卷聚在一起才能发现规律——
她会在选择题上留手，故意选正确答案的前一格，给自己压分。
因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要搬家，她故意不考得太好，以免辍学时让妈妈觉得可惜。
也是种自欺欺人的心理暗示。假装自己没那么优秀，不得已放弃学业是时也就不会那么难过。
上一世她被迫高中辍学，后来也打算过参加成人高考，可重重坎坷下，最终放弃了大学梦。
这段经历戴应时婚后曾听她说起过。如今亲自验证，更多了些心酸和怜爱，“那猜猜看，这次是第几名？”
姜渺保守道，“前三吧。”
她考了年级第二。
平常都在百名徘徊的，忽然考得这样显眼，难怪连班主任都特意发来成绩单。
戴应时把成绩单收藏，简单回复了两句，放下手机笑着说，“想要什么奖励？”
她却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只是考试而已，有什么可奖励的。”
总是板着脸故作冷酷的模样，叫人更想逗逗她。
戴应时拖长了声音感慨，“第二名都不放在眼里？这么厉害，我真是捡到宝贝了。”
“……”
姜渺低着头啜饮咖啡，细白的耳廓红了一圈。
“不用再隐藏自己，也不用怕展示自己的光芒。”
戴应时说，“无论将来想做什么，你一定都会做得非常优秀，会有更多人争抢着为你提供更好的资源。能提前发现你，我才是那个占到便宜的人。”
“所以现在，除了考上你最心仪的学校，什么事都不必担心。即使到了大学，比起挣钱，也还有更多更有趣的事可以做。”
“我希望看到你健康无忧地生活，没有负担地享受这个世界。那将会是远比得到钱，更令我有成就感的回报。”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不知为何，声音中有不易察觉的颤抖，藏着矛盾重重的遗憾和期望。可其中毫不掩饰的期待和赞扬，任何人都不能无动于衷。
“我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做到，”姜渺假装镇定地说，“不过清华北大还是能冲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