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
听到这个名字,高峻直嘬牙子,这活祖宗怎么来了,而且一回来就找上了我,难缠啊!
不过田丰那是郡守韩馥推荐来了的,而且这背后还有袁家的支持,袁家啊,四世三公,得罪不起啊!
想着高峻无比头疼的挥了挥手道:“让他进来吧。”
汇报的衙役顿时退下,片刻,田丰就走了进来,对着高峻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道:“田丰见过县尊。”
高峻闻言立刻满脸笑意的站起身来:“啊哈哈~元皓啊,快,快坐,你我之间还需客套。”
田丰这时却一脸严肃道:“上下尊卑还是要讲的。”
高峻看了看田丰道:“是极,是极。”
“坐,坐!”
高峻笑呵呵的说着,让田丰坐下,之后,高峻让人给田丰倒了一杯热茶道:“元皓此行甚是辛苦,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多谢县尊。”
田丰说罢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紧跟着看着高峻道:“县尊大人,我这次之所以如此着急回来,是有事情要向大人您汇报!”
听了这话,高峻表情不变,心中确实厌烦至极你看看,这果然是给自己找事了,想到这里高峻笑道:“呵呵呵……田大人啊,你这刚赴任,应该先以熟悉情况为主,等过一两个月,再言此事,为时不晚啊!”
田丰闻言道:“民情如火,岂可耽搁,某是一刻也坐不住啊!”
高峻听了这话头疼的想要骂人,伱坐不住,我坐的住啊,你就老老实实的,别拖我下水行不行啊!“
高峻看了看田丰道:“公之所言甚是,这民情如火确不可儿戏,不过万事不可急,当三思而后行,万不可操之过急,要知道我等为官者,一言一行,对百姓的影响,那是不可估量的啊!”
闻听此言,田丰沉默片刻看着高峻道:“县尊大人所言极是,但是此事经过我多方查探已经确认,绝无错漏的嫌疑,此事万分危急,若是不做,定会危及整个广阿县,还请县尊莫要迟疑!”
高峻听了这话头疼异常,这愣头青啊,几句话就把自己架上去了,好像自己不这样做,就成了无能昏吏了,想到这里高峻了喝口茶道:“嗯,田县丞既然如此说,那就说说到底何事,让田县丞如此着急!”
高峻这时也不称元皓了,直接用官称,这就是高县令的一个态度,我跟你谈世家感情,你跟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那好,那咱们就直接谈工作,而工作的时候就要称职务!
想到这里,高峻表情很是凝重,就这般看着田丰,田丰岂能听不出高峻的言外之意,不过他不在乎。
他田丰是来干事情的,不是来跟你们这些官场老油条玩人情世故的,我要是想玩人情世故,我现在还在洛阳当我的大官呢,岂能来这广阿当这区区四百石的县丞。
我不就是不想跟你们这些家伙玩人情世故,这才被罢官,回乡的吗?
而你现在还跟我玩人情世故,你这是不是有些瞧不起人了!
田丰想着,直接一抱拳,脸色无比严肃道:“县尊,吾发现咱们广阿县匪患横行,土匪猖獗异常,竟然敢杀朝廷官员,无视朝廷法度,若坐视不管,那天理难容,百姓如何度日,所以请县尊发兵,剿匪!”
剿匪?
听了这话高峻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好家伙,你这嘴巴一张一闭,我就要去剿匪,你这不是开玩笑嘛?
剿匪这是多大的一件事情啊,影响会多大你知不知道,老夫不想剿匪,只想好好的过完这段日子,然后升迁,升到那梦寐以求的两千石!
老夫只想安全落地,老夫可没有你们田家豪门加持,老夫出身小族,熬白了头发,才担任这一方县令,我一辈子的梦想就是能够再升一级,坐那两千石的高官,到那时,我才能提升自己的家族,让自己家族子弟进入中层世家,然后才能慢慢的当更大的官!
这广阿县闹不闹土匪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是准备攻打县衙了,还是如何,一群贱民,被土匪盘剥不是很正常吗?
他们不被土匪盘剥,不也要受豪族盘剥,既然生而为贱民,认命就好了,你帮着他们折腾什么啊!
高峻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这事我不想管啊!
可是不管不行,这时田丰一拱手道:“县尊大人,咱们广阿县有一伙土匪,盘踞鸡头山,今日更是猖狂的下山攻打村庄,屠杀了下沟河村钱绍,钱啬夫一家满门,猖獗非常,乡啬夫虽然是微末小吏,但也是我大汉的官员,这些土匪敢杀乡啬夫,形同造反,不剿,将置,我们大汉国威于何处,请县尊慎重处置!”
“不能吧!鸡头山哪有什么土匪啊,我怎么不知道啊,我就知道那里有一群活不下去的灾民,在那里开荒求活,怎么就成土匪了?还杀了乡啬夫,这不可能,不可能。”
高峻摆着手说不可能。
田丰这时脸一黑道:“县尊,汝,当真不想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