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县尉是杀还是放,这的确是一个问题,杀有杀的好处,不杀也有不杀的道理,因此这件事必须慎重,要多方面进行考虑。
张梁听了这话很是直接开口道:“潘县尉?那草包不杀作甚,留着过年啊?”
听了这话颜良开口道:“那大贤良师与张宝兄弟是什么意思啊?”
张角略微沉思道:“潘县尉我觉得不能杀,二弟的意思呢?”
张宝闻言道:“大兄所言甚是,潘县尉绝不能杀!”
张角三人闻言对张宝道:“为何?”
张宝道:“潘县尉能不能杀,取决的不是咱们,而是广阿县令高峻!”
“此事跟那高峻有何关系?”
张梁不解的问道,这时张宝道:“此次前去广阿县面见那知县高峻,我发现此人对剿匪之事并不热衷,甚至说非常反对!”
“官不剿匪?”
张梁微微皱起眉头,张宝道:“这有何惊讶,这高峻乃是流官,本地根基不稳,本身在本地的利益便不多,因此他很不愿意管本地之事,咱们都知道这位高县令还有诨号高石像,就因为他不愿意管事,这才落下这样一个诨号。”
“而且这两天我在县城内也打听明白这里面的关节了,这高县令只剩下一年的任期了,本来安稳度过这一年就可以高升郡内,就算关系不通,坐不上那两千石的郡守,也可以担任比两千石的高官,本来可以说是一帆风顺。”
“奈何郡内下派一个县丞,就是田丰,田丰少时成名,更是在京城博得了一个怒骂十常仕的名声,在世家之中博得诺大的声望,之后被韩馥征辟为县丞,进入了咱们广阿县,那高峻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流官,本来在广阿便没有多少威望,这又来了一个郡中大族,直接就在县中获得了很大的权利。”
“这本就让高峻心生不满,可是却又碍于田丰乃是巨鹿大族田家子弟,得罪不起,没办法只能一再忍耐。”
“而这一次田丰来咱们村中因钱绍之事,回去便要剿匪,那高峻自然是百般不愿意的,毕竟剿匪百害而无一利。”
“可是田丰一再坚持,后来又找到了县尉潘如龙,这潘如龙乃是豪强出身,又担任县尉之职,本身想要升迁便需要军功帮助,奈何这些年高石像一再忍耐,根本不提剿匪之事,让这位自命不凡,武艺超全的潘如龙,潘县尉很是不满。”
“奈何,他本身势力不如高知县,只能忍耐,哪曾想这新来的田丰,田县丞竟然想要剿匪,这不一下子打到他手心里了吗?”
“于是他热烈响应田丰,两人联手竟然把县令高峻架空了,这才有了本次的剿匪。”
张宝说到这里短暂停顿一下道。
“所以这件事就是咱们可以利用的契机!”
“现在潘如龙被咱们抓到了,这对高峻就是一个翻盘的机会,这次剿匪是田丰与潘县尉一力主张的,高峻完全不同意,现在潘县尉被抓到了,这就证明田丰与潘县尉的决策失误,就能让高峻有翻盘之机!”
“从而夺回县中权利,而高峻得到权利之后,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这次事件消弭于无,否则他评价定会一泻千里,到时候别说两千石,他能保住现在这六百石的大县县令之位,便算有本事的了。”
“而咱们现在还不到扬名立万,杀官造反的程度,所以要尽可能的把这次事件掩盖住,只要广阿县内传出去就行,不宜正面与官府相对抗,所以咱们的诉求与县令高峻的诉求相同,都是不希望把这件事闹大的。”
“因此潘如龙不能杀,潘如龙乃是广阿县尉,真正的四百石官员,不是微末小吏,更不是没有品级的乡啬夫,钱绍咱们杀了也就杀了,闹不出天大的动静,可是潘如龙若是被咱们杀了,咱们的可就捅破天了。”
“一个乡啬夫,县令高峻可以压住,可是死一个四百石的县尉,别说县令高峻,就是巨鹿郡守韩馥他也压不住,没人能压住一个县尉被杀的事实!”
“所以潘如龙不能杀,咱们需要借助高峻的力量,把这件事给掩盖下去,如此不然咱们暴露在朝廷跟前,对于咱们根基不稳的鸡头山来说,那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张宝这般分析完毕,众人都明白其中的关键,张角道:“如此说来,现在最希望咱们出事的应该是田丰了?”
张宝道:“没错,田丰此人心机十分成熟,甚至有些可怕,他的算盘打的非常精明,只要潘如龙剿匪,不论胜败,他都算赢。”
“胜自不用提,可是败,那鸡头山穷凶极恶的土匪,不管是阵前斩杀了潘如龙,还是抓起来囚禁不放,他都有借口向上报告,到时候朝廷就会知道广阿县鸡头山出了巨匪,如此朝廷岂能放任咱们做大做强,到时朝廷大军一到,咱们鸡头山这点基业可就算交代了。”
“所以这潘如龙杀不得,否则就中了这田丰的计谋了!”
听了这话颜良道:“如此看来,此贼还真杀不得!”
张梁闻言恨恨道:“